李孔目見鄺思文要走,忙將虞可娉拉到一邊,低聲道“此人可有什么兇嫌”虞可娉搖了搖頭,李孔目又道“此案影響極大,老爺這幾得甚緊,若再沒什么進展,只怕蒲羅拔大夫難逃干系。”
虞可娉道“我理會得。”正說話間,卻見馬于仁摸到了衙里,看見婁虞后連使眼色,兩人知他必有心腹話要說,忙和李孔目辭別,三人一齊來到街,婁之英道“馬莊主,你不在莊料理家務,怎地跑到縣里來了,可是特來尋我們的么”
馬于仁道“早虞小姐要查捕頭樊春的底細,我那兩個莊客一路尾隨,已將樊捕頭在博羅郡的一舉一動看得一清二楚,因此特來向你二人知會。”
虞可娉見他只身一人,道“好啊,眼下兩位莊客大哥在何處”
馬于仁道“我怕他們與樊春照面不妥,是以沒帶來衙門,如今他二人正在酒樓中候著。”
虞可娉道“事不宜遲,咱們先去問過了再說。”三人快步如飛,不一會已到了酒樓,馬于仁出手闊綽,除將兩名莊客安置在靠里的雅間以外,連隔壁的一間也都包了下來,這樣眾人在里頭說話,就不怕隔墻有耳。三人推門進了雅間,那兩名莊客慌忙起身行禮,虞可娉笑道“兩位大哥不必客氣,敢問怎生稱呼,今日在博羅郡可有什么特別的見聞”
這兩名莊客一個姓王,生的滿臉虬髯,璧野莊下都叫他做王胡子,此人老成練達,說話行事都很穩重,另一個姓侯,不僅長的瘦小枯干,且能說慣道,巧舌如簧,莊里都叫他做金絲侯。兩人說了沒幾句,婁虞便聽出王胡子不善言辭,馬于仁道“小侯,便由你來說罷,這一路事無巨細,都要講給婁少俠和虞小姐聽。”
金絲侯應了一聲,道“今晨小的兩個得莊主吩咐追蹤樊捕頭,因王大哥與他也算相識,是以不敢跟的太近,好在樊捕頭背著老大一只包裹,行的極慢,便這么一路斷斷續續,好容易到了博羅郡,我們見人多了起來,便大著膽子跟緊了些,本以為他會即刻去尋嫌犯出來,抑或先到郡府衙簽到,沒成想他卻繞過鬧市,去到了城角的媽祖廟中,也不知他是要燒香還是拜佛。我倆見廟里香火極少,走進去怕被他揭穿,只得藏在廟門左近候著,也不過是一炷香時光,就見樊捕頭從廟里出來,這次可是兩手空空,那只大包裹卻已不在身。”
虞可娉問道“什么包裹里頭約莫裝的什么物事”
金絲侯撓頭道“這個小的可猜想不出了。”
王胡子插口道“其實那也不算什么大包裹,不過和錢褡子差不多大小,只是看他背在身頗不輕松,似乎裝著什么比金銀還重的重物。”
虞可娉點了點頭,金絲侯續道“我們跟著樊捕頭離了媽祖廟,就見他一路徑直去到水口客棧,不一會即帶了個人出來,那便是縣里要提拿的鄺思文鄺掌柜。料想他早已探得清楚,知道鄺掌柜住在何處,是以沒繞半點彎路,給媽祖廟送完了包裹,便一擊即中,將正事辦妥。”
馬于仁道“及后呢樊春便帶人回到縣里了你們說今日有奇特見聞,就只他私去媽祖廟這一件么”
金絲侯笑道“莊主莫急,小的話未說完,樊捕頭帶人出來后,并未即刻離開博羅郡,而是去到了府衙。我倆遠遠地跟著,以為他不過是去衙里點卯簽到,例行下公事,沒成想他和鄺思文兩人進去,卻只身一人出來,我和王大哥不知他葫蘆里賣什么藥,只得繼續尾隨,就見樊捕頭七拐八拐,進到了一座茶館。王大哥怕被他認出,不敢走進探尋,我卻面生的緊,便這么大搖大擺地進去叫了一壺好茶,邊喝邊看樊捕頭弄什么玄虛。
只見樊捕頭坐在拐角自斟自飲,不時地抬頭看向門口,似乎正急著要見什么人。果不其然,也就兩盞茶的功夫,茶館門簾一掀,進來一位五十歲下的綠袍老者,那人一眼便看到樊捕頭的方位,徑直走了過去坐定,兩人就這么攀談了起來。我一則怕惹樊捕頭注意,特地坐的較遠,二來這兩人說話聲音極小,還不時靠近竊竊私語,是以他倆說的什么,我卻一句也沒聽見。”
婁虞二人聽到有一位身穿綠袍的老者,心中都打過一道厲閃,急忙問道“那老者生的什么模樣腰可有沒有扎著什么絲帶”
金絲侯雖然能說會道,察人的本事卻不高明,撓了撓頭,咧嘴道“有沒有扎著腰帶小的卻沒看清,只記得此人面目和善,不像什么歹人。”
婁之英聽說那老者面容和善,心里更是升起不詳之感,剛想再問,就聽王胡子道“那老者后來隨樊捕頭一齊出來,我卻記得他的模樣,此人三綹須髯長至前心,面皮極為白凈,雖年過天命,卻也不顯老態,尤其兩只眼睛溫潤藹然,叫人瞧著好不親近。他腰中的確圍著一縷絲帶,色做金黃,看起來很是顯眼。”
婁之英和虞可娉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脫口而出道“丁殘云”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