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旭也道“是啊,我若不給,頗有不孝之嫌,東錢派上下叔伯兄弟必以為我也存著私心。只是給了兄弟,讓你沾惹上貪名,為兄也很過意不去,可我別無他法,只有求你替我擔了這事。”
婁之英思索半晌,道“大哥一片盛情,口說是為了姨丈一家安危,實則更多是要助我去尋朱氏寶藏,這個小弟如何不知我清者自清,一心只想救治娉妹,世人誤我貪婪又有何妨罷了,小弟便領了大哥這份人情。”從邵旭手中接過鐵尺,鄭重放入懷里收了。
邵旭如釋重負,道“兄弟,盼你旗開得勝、馬到成功,早日尋到醫典。東錢湖你不必來了,免得提及鐵尺大家尷尬,待你辦完了事,到天柱山咱們好好再聚。”
眾人鏖戰一夜,都十分倦乏,于是各自回到馮春布置的客房安睡。第二日起身,婁之英記掛洪扇安危,早早便與邵旭等眾告別,二人一路疾馳,縱馬奔了整整一天,夜黑前終于趕到臨安,彼時泰坤堂尚未結業,前掌柜衛喜已被官府收押,新來的管事并不識得兩人,見婁之英就要往后堂硬闖,趕緊將其攔下,待問明了身份,聽說是東家的師弟,忙又惶恐到里頭通報。
不大一會,洪扇滿面紅光,從內堂走出迎接,他見婁之英面龐消瘦,比之前又增了幾分風霜之色,知道這個師弟近來在江湖上闖蕩頗為不易,忙安排宴席給二人接風。席間問起趕來臨安的緣由,婁之英掏出鈹針,將樊春的交待說了一遍,洪扇接過來仔細端詳,道“這確是我親設的針具,不過卻并非泰坤堂獨有,京里的御醫跟我來往密切,他們見此針設計巧妙,凹槽便于施藥,便向我討了些去,如今宮里不少大夫看診時都會使用。”
婁虞二人心頭一震,虞可娉道“莫非這第七件線索,竟和朝廷有關”
婁之英道“就算如此,咱們也不可不防,萬一泰坤堂真讓這邪教盯上了,只怕后患無窮。”
洪扇笑道“師弟,我知你擔心為兄的安危,但我一生只想求醫問道,于江湖之事并不如何上心,菠蓮宗也好,朱七絕也罷,都絕難和泰坤堂沾惹得上。好叫師弟得知,上月我剛剛在建康府開設分館,后日便要去那里打理事務,左右無事,師弟便和虞小姐同去古都游歷一番如何”
婁之英聽他說的有理,又見他神情輕松,心中一塊大石也慢慢放下,想到建康是自己幼年出生成長之地,也很想去看看家鄉舊貌,于是點頭答允。洪扇見他心事重重,問起這些天來他的經歷,婁之英事無巨細的說了,兩人直談到深夜方休。
第二日起來,洪扇事忙,一早便外出出診,婁虞二人無事,便與新來的管事閑話家常,問起他仙鄉何處,原來這管事是臨安本地人,家就住在六和塔左近。二人聽到六和塔,登時想起一事,當日離開隆興府時,辛棄疾曾說,他祖父辛贊與一個司馬先生交好,扳指的事,或許此人知情,還特地修書一封讓二人去拜,結果去了兩次,司馬先生都不在家。這次重至臨安,何不再去撞撞運氣于是婁虞辭別管事,在城中買了重禮,直奔司馬家而來。
這次仍是那個小童迎客,這少年記性頗佳,一下便認出二人,笑道“兩位貴客來的正巧,先生前日剛剛游訪歸家,便請稍候片刻,我去里頭通報主家。”引二人來到客廳。
只一盞茶功夫,一位年邁老者跨步而來,婁虞見這司馬先生足有十多歲,但精神抖擻,步履輕盈,絲毫不見老態,心中都生出親近之意,將來意簡略說了,取出信件給他觀瞧,司馬先生看罷言道“二位既是辛大人的密友,老朽自當知無不言,不過對于江湖中事我所知不多,我有一位世交,乃是一名得道高僧,就出家在這六和塔內,他和朱七絕是故識,咱們便去拜他,求問當年往事。”當即便帶二人出門,前往六和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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