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聽她說的傷感,想到婁之英重傷之下生死難料,心下也跟著一陣難過,低聲道“大哥,這姑娘這姑娘我雖不知她身世,但也瞧得出來,她絕非只為了報恩,乃是乃是”
婁之英聽她說的支支吾吾、含糊不清,隨口問道“乃是什么”
虞可娉道“一個姑娘肯拼著性命不要,也要搭救于人,那么這人除了父母,就只有只有是自己的情郎了”
婁之英這才明白她話中之意,可自己和曹茉只打過幾次交道,連對方的樣貌也都不識,什么情郎云云又從何談起他怕虞可娉多心,趕忙解釋道“娉妹,這人和我沒半點瓜葛,當初在蔡州城,你我跟她都是初見,我我”他說的急切,牽引了腰肋傷勢,頓時咳嗽了起來。
虞可娉忙輕撫他背,助他調勻氣息,說道“大哥,我隨口胡說,當不得真,這人是何身份有何企圖,咱們卻不忙猜,先找地方安頓了再說。若躲在荒野山洞之中,料想盧軒、關風等人也找尋不到,只是那些地方無米無柴,更無大夫,大哥,咱們可去得么”
婁之英搖頭道“大夫倒無需請,只是我要自開藥方,躲進深山老林無藥可買,恐是不成的,何況縱使留得性命,這內傷沒有月余不能痊愈,還須找個清靜之所方行。”
虞可娉沉吟道“要開藥方,一般的小集鎮藥材不全,定然不行,大哥,我想到了一處,揚州轄下有個吳縣,縣上有一座客棧叫做鮮閑居,那里暗含密室,若在此療傷,最合適不過,大哥可還記得么”
婁之英聽她提起吳縣,如何會不記得當初兩人分別從臨安北上,在江北的山林中偶遇,及后共赴吳縣榻在鮮閑居,便是在那里結識了葉聰葉明兄弟,腦海中想起那對活寶,心中不禁莞爾,道“吳縣離這不遠么那里的密室已被店家知曉了,只怕沒得清靜了罷。”
虞可娉道“我沒傳授給店家解開機關之法,料來他們也無從探究,實情如何,咱們去看一看便知。只是這般冒然過去容易暴露行蹤,須得到前面集子上改扮一番。”
婁之英說了這好一陣子話,氣力有些不支,虞可娉扶他上了馬背,二人緩緩而行,到了傍晚,終于來到一處集鎮。虞可娉去鋪子買了鵝毛、面粉、石膏、胭脂等物,先給自己隆高額頭、粘上胡須,扮作了一個矮小老者,婁之英見了她的模樣,想起那日大雨荒廟,她化作灰頭土臉的糙漢吳三,連夏侯南、華鵬這等老江湖也都騙過了,更將什么百勝刀王莫有真耍的團團轉,雖還在病中,也不禁忍俊失笑。虞可娉怕他重傷之下露出破綻,不敢給他多加改扮,只用胭脂混著爐灰抹黑了臉,讓人一眼難辨真容也就行了。二人易裝得當,盡管天色已黑,卻不敢停留于此,仍催馬向西北而行,婁之英體弱氣短,虞可娉讓他橫在馬背上歇息,自己下來牽著韁繩,就這么走走停停,天光大亮時,終于駛到了吳縣。
彼時臘月及半,年關將至,鮮閑居前臉兒酒樓門庭若市,后頭客棧卻沒幾個商客入住,虞可娉取出五張金葉子,點明要包下西首第三間雅房,先預付兩個月的店錢,掌柜見她出手闊綽,自是滿臉賠笑,前后招呼,等進了客房,虞可娉道“店家,我爺倆最不喜熱鬧,從今日起,飲茶吃飯、洗臉漱口,一切都無需店里操勞,你哪個伙計多問一句,便扣一兩銀子,可明白了么”
掌柜一吐舌頭,暗暗咒罵這兩人霸道,剛想問若多說了幾句話,店里難道還要倒找給你錢總算生生把這話咽了回去,免了扣銀之災,一口答應下來,仍賠著笑臉去了。
婁之英聽她說話一副老者口吻,不禁笑道“娉妹,你粘這一把胡子,又說跟我是爺倆,可是把我當做兒子了么”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