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劍梁道“公道卻不敢說,不過王師兄身歿當場,在下算是苦主,是以斷不會偏袒護佑于誰,今日便把馮某所知說上一說。李師兄,我要越俎代庖,替你講述你的事跡,你可贊成”最后一句卻是對著黎元貴所說。
黎元貴道“馮大哥肯出援手,小弟自是感激不盡,不過小弟的陳年舊事頗為隱秘,不便當眾曝露,另者馮大哥所知恐也不能盡述,還是等小弟私下和錢先生講說。”
馮劍梁實則比黎元貴大著幾歲,但他仍不以兄長自居,微微笑道“李師兄,好叫你得知,十來年前你的隱事,在下已全都知曉了,非但是我,泰山派上上下下,也都大多知曉,王師兄和祁師兄這次前來,便是要接你回山。此事不僅你無過錯,反倒更顯忠直氣節,緣何不能公之于眾何況當年隱秘乃是事出有因,如今過去數載,事主多已身故,早就時過境遷了,便是說了,只怕也沒什么。”
黎元貴不知他究竟知曉多少,想到今日處境,明白如若講說不清,自己恐有無窮后患,且會對幾大門派多有連累,索性點頭道“好,小弟本就不善言辭,便請馮大哥費心,跟大伙說清道明。”
馮劍梁道“此事本就該有個了斷,我是局外人,若說的有什么謬錯脫漏,還請李師兄補缺。”黎元貴點了點頭。
馮劍梁端端正正向院中諸人行了個禮,朗聲道“諸位高賢,今日飛來橫禍,有兩人無端命喪于此,其中一位更是在下帶來的摯友,馮某雖然悲痛,但是非曲直總要分辨個明白。今日這起大案,狀之慘烈、事之蹊蹺,實可謂世所罕有,眼下重重疑團,總要尋出個解答,王師兄和這位蔣堂主到底因何身故,在下也不明白,但其余謎題,馮某倒也悉曉一二,這便來跟各位講上一講。王師兄被人害死,張尊者口中的菠蓮宗六尊者黎元貴,絕不可能是此事真兇,諸公一定好奇緣何我這般篤定,嘿嘿,蓋因他二人交情莫逆,打小便情誼深厚不錯,這位六尊者黎元貴,確如錢公子所說,正是泰山派當年的高徒李微”
眾人雖早就猜到,但聽馮劍梁親口承說,心中仍不免一震,錢順江更是眼中冒火,便想聽他下面如何抵辯,就見馮劍梁繼續說道“適才錢公子所說的宋廷機密,大體確然如此,然則在許多緊要處,卻是大錯特錯,與真相南轅北轍。正所謂差若毫厘,謬以千里,便是這個道理。”
錢順江冷笑道“倒要聽聽賽子房馮大俠有何高論”
馮劍梁道“高論愧不敢當,適才錢公子說當年宋廷蓄意北伐,曾組建十八勇士,由令尊統率,那么敢問閣下,朝廷要了這十八位高手,卻作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