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陳陽,見到好物件,他根本就不會輕易放棄,所以剛才那件成化青花梵文碗一定有問題!
最后,老羅嘆了口氣,臉上堆起一副無奈又帶點不舍的苦笑,眼神在許漢民的臉上停留了一瞬說道:“老弟,雖然你跟熊老大有交情,但這東西的價值擺在那兒,這價錢確實不能再低了,再低,我可真沒法交代啊。”
說罷,他將手指慢慢并攏,做了個數字的手勢,眼神中透出一絲期盼,卻也似乎帶著一縷不容置喙的堅持,“這是一手價,這個數如何?”
許漢民盯著老羅,眼睛微微一瞇,嘴角揚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咧開嘴笑了笑,卻并不急于表態,什么話都沒說,就這么靜靜的看著老羅。
幾秒鐘的沉默拉長了空氣中的張力,房間里的氣氛愈發凝重,但許漢民終于開口了:“羅老板,這價您開得可真不含糊。不過嘛......”
他話鋒一轉,聲音陡然變得爽利了些,帶著一絲篤定,“您也知道,我就是沖著這物件來的,真金白銀擺在這兒砸不慌,我得再給您出個實在價。”
他微微笑著擺了一個手勢,與老羅剛才的數字相比,僅僅低了一點點,但卻恰到好處地透露出一種不疾不徐的底氣,“羅老板,這么跟你說吧,今天這物件無論多少錢,我都必須帶走,還有你!”
說時遲,那時快,老許指尖如電,一把扣住了姓羅老頭的手腕。腕骨被制,老羅臉色劇變,但老許的動作更快,手臂一扭,一記干脆利落的擒拿,便將老羅狠狠地按倒在桌面上。
老羅掙扎著想要起身,老許膝蓋猛地抬起,重重地壓在了他的后背上,讓他動彈不得。與此同時,老許的另一只手閃電般探向后腰,摸出一副冰冷的手銬,“咔噠”一聲,拷在了老羅的雙手上。順勢一抄,老羅藏在后腰的家伙,已經落入了老許的手中。
“行動!”老許一聲暴喝,手中的家伙指向屋內眾人,“都別動,趴下!”
屋內眾人仿佛被點了穴一般,呆愣在原地,一時沒反應過來。被壓在身下的老羅卻像一條瘋狗般,拼命地扭動著身軀,想要掙脫束縛。
桌面上那件清乾隆唐英制青花纏枝蓮花觚劇烈搖晃,眼看就要摔落在地。千鈞一發之際,老許眼疾手快,拿槍的手閃電般探出,一把抓住了花觚的口沿,穩住了這件珍貴的古董。
站在不遠處的年輕人,最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手迅速摸向后腰,一把黑洞洞的短槍赫然出現在手中,槍口直指老許,“我干……”
此刻,老許一手緊緊抓住花觚,另一只手拿著家伙,全身重量都壓在老羅身上,根本騰不出手來應對年輕人的襲擊。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陳陽動了。
他眼疾手快,一個箭步沖到旁邊的桌子上,一把抓起那件成化青花外海石榴紋內梵文臥足碗,沒有絲毫猶豫,奮力朝年輕人臉上砸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