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拱花!”陳陽爽朗一笑,將葫蘆瓶輕輕取下,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紅木小幾上,然后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中橋上手仔細觀摩,“中橋先生,您不妨上手一觀,這拱花工藝,可不是尋常匠人能做得出來的。”
中橋小心翼翼地捧起葫蘆瓶,目光被瓶身上精妙的紋飾所吸引。他輕輕轉動著葫蘆瓶,細細端詳,口中嘖嘖稱奇:“這……這真是巧奪天工啊!”
陳陽在一旁解釋道:“簡單點說,這拱花采用的是剔地淺雕之技法,以刀代筆,將花紋層層疊疊地拱起,故而得名拱花。您看這葫蘆藤蔓,纏繞交錯,栩栩如生,這可不是簡單的雕刻,而是需要匠人極高的技藝和耐心,才能達到如此精妙的程度。”
拱花
中橋不住地點頭,指尖輕輕撫摸著葫蘆瓶光滑的表面,贊嘆道:“這葫蘆瓶雕工超凡,層層推開,紋理清晰,無一錯亂,雕飾諸紋一絲不茍。”
“鐫花雖繁,但構圖勻整,疏密有致,繁而不亂,簡而不疏,令人嘆為觀止。”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這釉色也極為獨特,瑩潤光潔,更襯托出花紋的精美,真是素潔清麗,浮瑩光潤,宛若一件藝術珍品。”
陳陽微微一笑,頗為自豪地說道:“中橋先生好眼力,這正是上好的銀素白釉,燒制難度極高,稍有不慎,便會前功盡棄。”
中橋將葫蘆瓶放回架子上,由衷地贊嘆道:“陳老板,你這里的物件,真是讓我開了眼界。如此珍貴的藏品,你竟如此慷慨地讓我參觀,就不怕我日后……”他故意頓了頓,目光中帶著一絲試探。
陳陽看著中橋意味深長的笑容,也跟著笑了起來。他起身走到茶桌旁,示意中橋坐下,一邊沏茶一邊說道:“中橋先生,您在沈城的一些作為,我略有耳聞。但這里是江城……”
陳陽將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遞給中橋,語氣平靜地說道:“我有什么本事,您也見識過了,除非您想步中村正雄或您堂哥的后塵,我想中橋先生是聰明人,應該不會做出不明智的舉動。”
中橋接過茶杯,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感慨道:“陳老板,說實話,我也從來沒想過,你能如此輕易地就解決了中村正雄,你的手段,著實讓我見識到了你的實力。”
兩人品著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茶香裊裊,氤氳在兩人之間,氣氛一時有些微妙。陳陽輕輕放下茶杯,杯底與桌面相觸發出一聲輕響,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
他目光轉向中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中橋先生,恕我冒昧地問一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應該是櫻花國石野亞橋先生的學生吧?”
中橋正專注地欣賞著手中的雍正琺瑯彩題詩過墻梅竹紋盤,盤上的梅竹在燈光下栩栩如生。
聽到陳陽的問題,他明顯愣了一下,手中的盤子也不由自主地放了下來。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目光在陳陽臉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揣摩他話中的含義。
片刻之后,他緩緩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是的,陳老板竟然知道家師?”
陳陽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談不上,只是略有耳聞。石野亞橋先生在亞洲文化研究領域可是泰斗級人物,在櫻花國古文化歷史和華夏古文物研究方面更是造詣頗深,享有極高的聲譽。”
說著,陳陽頓了頓,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繼續說道:“他的很多學術論文我都拜讀過,當然,都是托國外友人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