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有的沒的,那這就是他殺了兇手是誰”高翰文相當不耐煩這種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
“后腦勺骨頭是多次撞擊導致碎裂的。目前看來更可能是兩個獄卒為了敲詐點經手錢,用刑過度導致的。至于有沒有指使就不清楚了,這兩個驛卒一個多月錢就都辭職舉家搬走了”鄭推官不緊不慢地解釋。
“搬到哪里了”高翰文繼續追問。
“不知道,我去過他們杭州城的家已經被牙人轉賣給新的人家了”鄭推官還是面無表情地回應。
“你的意思是就這樣算了”高翰文相當憤怒,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但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差點被害也忍下來了,好像并不是不能忍。
額,還沒等鄭推官給臺階自己就給合理化了。
“是的,除非大人能調動錦衣衛進行跨府甚至跨省抓捕,否則只能到這兒了”鄭推官果然看準了時機給個臺階。
“既然如此,為什么不直接承認公人作惡,賠償了事,反而威脅黃大浪家人,不讓掩埋尸首”高翰文自覺后退一步后問道。
“這,虐囚至死,一旦承認就不是兩個獄卒的責任了,管理監獄的曹典吏便第一個套不了干系。怕牽連過多,只好哭一哭黃大浪一家了。此外,一旦承認府衙還不得賠銀子嗎這錢要是從公使錢出,吃虧的就是大家了”鄭推官老老實實把所有利害關系都擺開了說。
哎,高翰文一聲嘆氣。發現自己來勢洶洶的質問就跟打在棉花糖上一樣。
很顯然,真正的問題在職務犯錯賠償這里。真兇利用了職務賠償從公使錢出這一慣例,導致整個府衙屬官皂吏團結一致,官官相護。沒辦法,如果不護著,賠光了公使錢可真就要餓肚子了。
麻蛋。這大明朝的制度,怎么四處漏風,到處被人利用啊。
高翰文,明白了,現在想要扭轉黃大浪整個案子是有點癡心妄想了。必須等待時機,借力打力。等待一個嘉靖要動用錦衣衛清查杭州的時機。整個時機,記得全劇到最后也只是定點打擊。嘉靖從來都是搞手術刀,大開大合地全面清洗基本不可能有什么指望了。
雖然灰心但不甘心的高翰文,還是讓鄭推官給個準信。鄭推官推脫無奈,只好讓去戀活晚上知府趙大善人。理由是這案子是晚上發生了,晚上知府不可能不知道。同時,士紳一體,能不能真問出什么鄭推官也不能打包票。
于是乎,當天下午,高翰文就派人去請趙大善人了。是真的請來。自己手下于老頭說書在人家的小蓮茶莊,自己這會兒又有求于人,能不態度好點嗎。
雖然派人去請了,但整整一個下午都不見來人。高翰文只得先處理案頭的政務。期間還看到金翠蘭的兒子也被接來衙門了。現在跟著門子,過繼了過來,還沒找到合適的社學上學,在后院廚房一帶晃蕩。
直到屬官下值,天色已晚,高翰文正準備吃晚飯的節骨眼,這趙大善人才匆匆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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