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一面琢磨這推背圖中的那句“馬跳北闕犬嗷西方”,一邊權衡著羅剎國與蒙古。突然又覺得都不是省油的燈。
現在蒙古帝國分封的汗國也就金帳汗國還在勉強支撐,察合臺汗國已經名存實亡,其余早就土崩瓦解。就連漠北這支連當年元朝冊封的官職印信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了,一個個的,這個也叫太師,那個也叫太師。或者這個叫臺吉,那個也叫臺吉。
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得讓金帳汗國能多堅挺一會兒是一會兒就好了。
就在那么一瞬間,一個惠而不費的方案就在腦袋形成了。
“這羅學還真有用,他秦愛卿能想到把雙盲法用于官吏考核,朕也能想到把那個薄荷驅逐鼠疫,應用于羅剎”。這也算是觸類旁通,舉一反三了。很顯然,在不做人方面,嘉靖是尤為擅長的。
自鳴得意一陣,嘉靖又讓陳洪去找來之前被擱置的俺答汗的詳細奏書,以及確認是不是北方特別是漠北以北更少有薄荷。
俺答汗的奏書果然與嚴嵩的簡化版匯報不同,果然有打探金帳汗國的意思。
看來,俺答汗比自己更想去尋找水草豐美,適宜放牧的地方。
而且出了里外旁敲側擊金帳汗國,還多有給自己兒子辛愛黃臺吉劫掠京師賠罪,甚至不惜派人進京賠償。
看到這些,嘉靖是高呼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
這俺答汗既然有心,不妨送他一程。只是這臺階卻是不好下。這個難題還是扔給嚴嵩吧。畢竟也是內閣的正事。
這一讓嘉靖意識到總看內閣或者司禮監簡化的匯總版奏書可能會出問題,以后還得自己多看原件才行。
沒過一會兒,嘉靖就得到了陳洪的匯報,確認了越是北方,薄荷越少的規律。這樣,終于計劃通了。
嚴黨這邊近日來真的是眼看就要垮臺了,除了留在京師的羅龍文,基本見不到人。
“鄢懋卿,什么時候返京,解遞了多少銀子”
嚴嵩一個人坐在太師椅上,語氣含糊地問嚴世蕃。
“押送300兩入京,200兩歸戶部,100兩入宮里,大概江西那邊還有留點,剩下幾十萬兩打點京城同僚。大約明日就能進京。”嚴世蕃小聲回應著。
“他沒跟你說具體書目嗎巡鹽得罪了多少人,沿途的官吏、皇室,哪個不是靠著私鹽過活。光百官不說話又有什么,關鍵是讓皇上不說話。那才是遮風擋雨,否則就是招風惹雨。你實說吧,具體還有多少”
嚴嵩一手拍了下太師椅手把,氣憤地問道。
“大約一百萬兩留在了江西”嚴世蕃有些不忿地補充道。這錢本來就是自己出面得罪人掙來的,給自己的激勵不是理所當然嗎搞得跟做賊一樣。
“皇上那里,相當于是300萬兩,占著七成呢,你老人家何必如此謹小慎微”嚴世蕃又補充了一句。
“七成,七成,好,什么時候進城”嚴嵩有些間歇性遺忘地問道。
“明日就能進城”嚴世蕃耐著性子大聲回答道。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