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石破空而來,在聚集陸玄樓十來丈的時候,就被一道劍氣斬得粉碎。
先前被陸玄樓一劍嵌入山岳的佛門明尊再度現身,對著道門魁首和天下文宗高呼道:“此子兇惡,今日不死,將來必定荼毒天下,還請兩位速速出手,與我一起,斬殺此獠,以除后患。”
出乎意料的是,道門魁首和天下文宗并未響應佛門明尊,靜若處子,沉默無言。
“難道兩位真要向這暴君低頭不成?”
佛門明尊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倘若這位昭武皇帝得了天下,三教祖庭中下場最不好的,一定是佛門。
他與這位昭武皇帝本就是泛泛之交,沒什么交情,不似道門魁首和天下文宗,能在那位昭武皇帝跟前得一聲前輩。
最重要的是,這位昭武皇帝有為即行的作風和佛家無為不行的理念背道而馳,等同于一場道爭,如何能在同一個屋檐下?
不為而為的儒家,無為而行的道門則有所不同。
先說儒家。這位昭武皇帝雖然奉行霸道,但大魏國政施策,大多出自儒家道理。先是出身陰陽書院的白行簡在前相顧慎之死后,升任大魏宰相,在大魏王朝的山上山下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分量,還有司空小樓,這位女子大儒還是那位昭武皇帝的紅顏知己,于東荒一域大興土木,修建書院無數,窮兵黷武的大魏王朝多有讀書人。
再說道家。要知道,天下玄門是一家,而大魏王朝的數百座山上宗門是那位昭武皇帝親手扶持起來的。
大魏國境里,有書院學宮,有道觀山門,唯獨沒有一座香火鼎盛的廟宇,所以三教魁首里面,佛門明尊是最不愿意和這位昭武化干戈為玉帛的。
他原本以為在大勢傾壓之下,這位昭武皇帝會退讓一步,與三教祖庭劃地分庭,豈料這位昭武皇帝不撞南墻不回頭,竟然將太玄宗主劍斬!
如此一來,道門魁首絕難和這位昭武皇帝共處一室。
“聒噪!”
陸玄樓冷哼一聲,兩柄兇劍同時前掠,一劍斬破佛門明尊的無垢金身,一劍斬開佛門明尊的血肉之軀。
佛門明尊捂著傷口,臉色蒼白,額頭冷汗直流。若非及時閃躲,避開了要害,他恐怕已經被兩柄兇劍攔腰截斷了。
“怎么會?”
佛門明尊滿是震驚,眼神都茫然起來,他數千年的道行,在這位昭武皇帝跟前,竟然不堪一擊,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他承認,這位年輕帝王的殺力極高,這不管多高,總該有個限度吧!
“是兇劍!”
道門魁首道出緣由,“兇劍元屠,凝結時間,兇劍阿鼻,無視空間,殺生注死,無往不利。”
“既知厲害,還不跪地磕頭?”
當年,在界關問劍時候,兩柄兇劍破碎,陸玄樓花費許多功夫,尋回兇劍碎片,一直攜帶在身,早就有重鑄兇劍打算,然后是在伏帝關,陸玄樓將兇劍碎片交給魏帝陸啓,由他出手重新祭煉一番,將時間、空間兩種法則分別纂刻在兇劍劍身上。
凝結時間的兇劍元屠,無視空間的兇劍阿鼻,知根知底的飛劍根袛,再加上他的境界與殺力,便是身在大道絕巔的遠古神靈,陸玄樓也敢言殺之。
這就是他的底氣所在!
不管三教祖庭在千年光陰里積攢了多少底牌和殺招,盡管搬出來,他接著就是,無懼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