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駿指著山嵬,心底情不自禁的掀起驚濤駭浪。
絕巔巨頭與天人境修士中間只有一線之隔,但這一線之隔,直似一道天塹。
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驚才絕艷的修士、大妖止步于此,窮其一生,都越不過這道坎。
如果只是鳳清越過那道坎,還不算什么,畢竟她是真鳳血裔,天資、氣運都是數一數二的。
但山嵬、鏖戰算什么?竟然雙雙躋身天人境。
山嵬反問道:“怎么,就只許你躋身天人境,就不許我們大道向前?”
楓駿冷笑說道:“你山嵬有幾分資質,我心里其實有數。”
“憑我的資質,確實沒有多大可能躋身天人境。只是造化一事,當真是說不清啊!”
山嵬笑道:“當年背井離鄉,去往南域,原本是要替妖族建立功勛的。奈何架不住陛下的劍術太好、殺力更高,做了階下之囚。可哪個又想得到,偏偏是我這個階下囚,深得陛下青睞,位列一字王侯。”
楓駿痛罵道:“叛族罪人,竟敢狺狺狂吠,簡直不知所言!”
“隨你怎么罵。”
山嵬不以為然說道:“良禽擇木而棲,替陛下效死,是我山嵬此生做過最正確的決定,沒有之一。”
山嵬頓了頓,繼續說道:“你一定驚奇我是如何躋身天人境的,那我不妨告訴你真相。”
說到這里,山嵬祭出了那枚獨屬于他的運勢印璽,高聲說道:“我山嵬是大魏越王,受一國氣運供養。”
…………
大坑邊緣,靈圣尊長久沉默,到底是沒有忍住,驚嘆說道:“那位昭武皇帝當真是好氣度。”
所謂天下之爭,即是氣運之爭。
帝無得了云荒氣運,便一頭扎進妖帝山,閉了死關,生怕慢上一步,就要被旁人分走些許氣運。
那位昭武皇帝竟是反其道而行,將好不容易得來的氣運,大方賞賜給大魏諸王。
一個是窮天下而肥己身的帝無,一個是窮己身而肥天下的昭武皇帝,只要不是糊涂透頂,誰都知道如何選擇,難怪山嵬等妖族強者愿意死心塌地替那位昭武皇帝拋頭顱。
“不得不說,比起帝無,昭武皇帝更值得敬重。”
靈圣尊搖頭說道:“只是沒有一座天下的氣運在身上,那位昭武皇帝如何能敵得過帝無呢?天命已失,昭武皇帝做了一件糊涂事。”
靈圣尊實在想不到,等帝無出關以后,那位昭武皇帝要拿什么和帝無相爭。
劍術和劍氣?劍術再高,都高不過天,殺氣再重,都厚不過地。
所謂殺力高出天幕,不過是一種說法而已,可以當真,但不能太當真。
“師父要如何,那不是我該考慮的事情。”
說到這里,徐來周身再度爆綻劍光,一柄飛劍驟然浮現。
飛光飛光,勸爾一杯酒。吾不識青天高,黃地厚,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
飛光,這才是徐來真正的本命飛劍,而青帝、長贏、白藏、元序都是障眼法而已。
飛劍徐徐掠出,竟是牽引出一條時空長河。
與此同時,天外的山嵬、鏖戰、鳳清三位大魏一字王侯直接撇下楓駿等遠古大妖不管,下了天幕,各自落定,配合那條時空長河打造一方小天地,將靈圣尊拉入其中。
一場劍斬,油然而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