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當他真正到了南疆之后,他是多么的慶幸自己聽從了那個士子的話,當別的軍營的兄弟紛紛生病的時候,自己的軍營中除了受傷的兄弟,很少有人生病,即便是水兔不服者,也很快就會習慣,不像別的軍營還沒有開戰,就折損了好多
鐵心源之所以會告訴軍官喝水的細節,是因為自己看到了他們喝水的模樣。
既然看到了再不說,那就是心地不地道了,人類之所以能繁衍生息百萬年,最大的優勢是他們懂得接受經驗教訓,并且口口相傳,這樣就少走了很多的彎路。
襖廟斜街地處東京城的東北面,就因為有一座襖教的廟宇,還有一座一賜樂業人的綠色圓頂寺廟。
也是東京城里的色目人的聚居區,人們但凡是要購買有異域風情的東西,都會來襖廟斜街。
鐵心源曾經無數次的陪著母親來過這里購買一些有趣的小東西,比如銀盒子,瑪瑙,香料,或者精油。
母親最喜歡一種叫做“古”的精油,鐵心源聞過之后認為這可能是玫瑰精油,色目人把這些精油賣的非常貴,以至于母親沒有家族重要聚會,是絕對不會往自己身上滴一滴的,即便是涂抹了,也會鬼叫半天。
并且嚴厲警告過鐵心源和狐貍,敢動她的精油,那就死定了。
一路上遇見了很多從一賜樂業寺廟里出來的女人,她們和別的色目人完全不同,來自西域的胡女在這個大夏天里恨不得不穿衣服。一賜樂業女人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繡著花色的面紗把臉龐也給遮住,絕不給登徒子半點可趁之機。
巧哥吹著口哨走過斜街,引來無數的胡女的尖叫,她們一擁而上圍住了馬車,用自己的大胸脯蹭著巧哥的胳膊,一面用花言巧語誘惑巧哥買她們的東西。
也不知道巧哥買了些什么,反正鐵心源嘴里忽然就多了一顆蜜棗,那東西甜的齁嗓子,在嘴里轉了一圈之后就吐出來了,不過他還是不想起來。
躺在馬車的底板往上看,眼中全是一對對的渾圓
連肚皮上都印滿胡女的口媒印子之后,巧哥才哈哈大笑著繼續向前走,至于別的兄弟都沒有巧哥那樣的性情,只是懷里抱滿了剛剛買下來的東西。
看到巧哥一再向自己推薦的神秘地方,鐵心源就完全沒了興致。
只要看看那個標志性的門窗,他就知道這里不過是一座后世叫做土耳其浴室的一個破地方。
不過還好,過來洗個澡,請人家幫著自己全身上下的擦洗一遍,然后在熱氣里面好好的蒸一下,出出汗,最后美美的睡上一覺,不失為一個解除疲乏的好辦法。
穿過一座高大的拱門,鐵心源就看到了李瑋。
那里有一處噴泉,巨大的水柱噴起足足有一丈高,然后就砸落在一座青石平臺上,那塊石頭像是用一整塊巨石雕刻出來的一般,巨大而平滑。
水柱濺開,水霧蒙蒙,讓人暑氣頓消。
李瑋就懶洋洋的躺在一張很大的吊床上,床上堆滿了各色美食和這個季節能見到的所有果子。
兩個臉上帶著珠簾,渾身上下就綁著兩條布片的,豐腴的波斯美人伺候在身邊,一個正在用嘴給他度酒,另外一個卻用手指輕輕地捻著他胸前的毛發。
不論是李瑋,還是波斯美人都不時地發出一陣大笑,也不知道他們之間能不能聽懂彼此說的情話。
一個侍女輕輕地拉上了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