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漸笑道這個倒霉催的小猴子,想要洗澡,自己在家里燒些熱水在澡盆子里涮涮就成,干嘛要去色目人的地方
貪了新鮮,卻把自己送進虎口里去了,真是自尋死路。”
包拯黑著臉道“大伴,官家遣你前來,不是來為鐵心源他們脫罪的吧”
王漸嘿嘿笑道“咱家只是來確認李瑋是否已經死亡,如果死亡的話,陛下就要去宗廟撤回一道奏表。”
包拯皺眉道“難道說陛下真有把兗國公主許配李瑋的打算”
王漸攤攤手道“這就不知道了,給祖宗的奏表是陛下親自書寫的,至于上面寫著什么,我這做奴婢的并不知曉。”
王漸把話說到這里,忽然住嘴了,看著包拯有些惱怒的道“龍圖,你休要將這件破事和兗國聯系在一起。
那就是一個純真的孩子,如果敗壞了兗國的名聲,我這做奴婢的必不與你干休。”
包拯老神在在的道“以前總找不到鐵心源殺人的理由,現在有了。
李瑋此人不足于匹配公主,公主如果想要斷掉這么不合情理的親事,那么告訴與她青梅竹馬的鐵心源是完全有可能的。
而鐵心源此人,看似憨厚實則心機陰沉,他出手殺人老夫半點都不驚奇。”
王漸怒道“你這是陷咱家于不義之地,而怎可如此”
包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淡淡的道“后宮不得干政的祖訓依舊在碑石上,你一介五品內官,竟然在老夫這個龍圖閣大學士的面前句句詰問不該你過問的公事。
老夫不抓你的手尾,抓誰的”
王漸氣咻咻的看了包拯那張黑臉一眼,一言不發的就準備拂袖而去。
包拯慢悠悠的道“大伴,回去并告陛下,李瑋刀過雙眼,刀鋒入腦已經徹底的死了,請陛下節哀。”
王漸腳步停頓離開了中堂,上馬回宮的時候狠狠地在開封府的上馬石上抽了一鞭子,臉色極為難看。
伺候包拯喝茶的老仆嘆息一聲道“相公何必與宦官一般見識呢”
包拯笑道“無妨,包拯做事歷來光明磊落,如果沒了這四個字,如何敢坐在正大光明匾額下斷盡天下事。”
夕陽西下的時候,鐵心源悠悠轉醒,頭痛如刀割,嗓子眼里都在往外冒火。
酒醉醒過來的人,即便是被陽光照在身上也是一種痛苦。
謝過了看守自己的花胳膊,踉踉蹌蹌的來到一家香飲子店里。
找了最冰,最酸的酸梅湯,也不用碗,端著人家的盆子張口就喝。
一大盆酸梅湯下了肚子之后,著火般的五臟六肺這才熨貼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