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尺寸能夠縮小到可以藏在袖子里的程度,那就趨于完美了。
小水珠兒的來信總是讓鐵心源的心頭暖暖的,柔兒的褻衣店鋪如今是東京城里最紅火的買賣。
五個月的時間里,已經創造了極為可觀的利潤。
除掉王家和糖糖的那一部分利潤,他自己做主將大量的銀錢全部在清原錢莊換成了以一當百的錢莊錢,至于那些更加易于攜帶的交子,他是不會要的。
王家取走了自己的利潤,不過他們特意留下了一部分錢財充當商鋪的經營費用,表示從今后這幾間褻衣鋪子,就正式有了王家的股份。
至于糖糖,她把自己的那一部分的錢全部取走了,多余的話都沒有跟小水珠兒說,這表示糖糖不愿意再和柔兒她們合伙做生意了。
小水珠兒在信里遺憾的道“長江水枯,汴河即將上凍,糖糖買舟南下,送別時,她站立船舷,久久凝視東京,似乎還有什么未了之事。”
鐵心源不會自戀到以為糖糖是在舍不得離開自己。
那是一個性格極為堅毅的女子,或許會傷春悲秋,或許會柔弱一時,一旦她做好了決斷之后,就不會有半分的猶豫。
就像她離開乳山的時候,雖然一直在看著鐵心源,胯下的駿馬卻始終在向東京的方向狂奔。
這世上沒有誰是離不開的人,鐵心源是這樣認為的,糖糖也是這樣認為的,同窗多年,彼此了解頗深。
鐵心源只能祝福糖糖一帆風順的回到蜀中,希望蜀中清秀的山水能夠讓她忘記東京城留給她的傷害。
皇帝習慣性的坐在三樓的露臺上觀賞秋日的美景,鐵心源只想站在乳山的最高處看看自己兩位好友所在的地方。
青嵐隱隱,遮住了雙眼,什么都看不見。
所以,鐵心源就立刻放棄了這種很美,但是很愚蠢的做法。
爬到山頂足足浪費了自己半個時辰的時間,而且還弄得自己汗流浹背,連狐貍都不愿意爬山了,賴在鐵心源的背上不下來。
山頂上全是青松翠柏,和山腰處大片的落葉樹木不同,就像是給一團火焰上蓋了一頂翠綠的蓋子。
如果愿意的話,鐵心源會認為就是這些青松翠柏,給非常形象的乳山穿上了一件東京城里最新式的褻衣。
鐵心源累的跟狗一樣的吐著舌頭喘氣,狐貍倒是變得活潑起來,在平坦的山頂上躥下跳的非常活潑。
鐵心源不擔心狐貍會遇到別的什么猛獸,皇帝的衛軍,早就把乳山翻了一個底朝天,凡是比兔子大的野獸都在清剿之列,現在的狐貍,絕對是乳山上的獸中之王。
鐵心源敞開衣襟,涼快了一下,不過他馬上就把衣衫給合上了,走了一身的汗,如果再被寒風吹一下,絕對會大病一場的。
狐貍在山里跳騰了一會,然后就回來了,乖乖地臥在鐵心源的身邊,兩只眼珠子卻瞅著茂密的松林。
鐵心源張口道“先生既然也有登高遠眺的雅興,何不出來一見”
松樹后面傳來一聲輕笑,然后一個垮著籃子的青衣女子就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