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辛看著離開的鐵心源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郁。
當夏竦告訴他,鐵心源是一個神童的時候,他是嗤之以鼻的。
在他看來學問是需要積累和沉淀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生而知之的人。
即便是有一個少年在某一方面非常的擅長,那也不過是靈光一閃之后的產物而已。
相比神童他更喜歡通過苦學之后成為一個淵博的人的少年。
從看到鐵心源的第一眼起,他就發現這個少年人果然和別的少年有很大的不同,不論是機變,還是魄力幾乎都是上上之選。
從東京離開之后,他對鐵心源進行了幾乎是最苛刻的教育。
結果,他發現,這個少年,不論是記憶力,還是領悟力,都完全超乎了他的預料之外。
尤其是這孩子和自己磕磕巴巴的辯論幾何原本的時候,更是給了他極大地震撼。
如果不是因為山中老人的位置過于重要,他甚至想把這個少年人帶去天房,專心的教授他各種學識,使他成為新一代的智慧長老。
在他看來,不論鐵心源如何的狡猾,在遠離自己的族人和家庭之后,如今表現出來的稚嫩才是這個孩子的真正面目。
許東升正在用一口鐵鍋炒沙子,不一會,帳篷里就多了一堆熱乎乎的沙子。
鐵心源脫光衣衫,捧著熱沙子快速的在自己身上來回摩擦。
這樣做是非常舒服的,用水洗過的熱沙子,熨燙著皮膚,不一會鐵心源就全身紅彤彤的,還冒著熱氣。
當他重新穿上干凈衣衫之后,覺得自己全身都似乎輕了半斤。
出來頭發里的沙子不好去掉之外,這就是一場令人極為愉快的沙浴。
許東升重新炒熱了沙子,將鐵心源換下來的衣衫捂在熱騰騰的沙子里,等沙子冷卻下來之后,這些衣衫就可以當做干凈衣衫來穿了。
同樣的事情,許東升自己也做了一遍,當兩個神清氣爽的人裹著老皮襖坐在火堆邊上吃著馕坑肉的時候,鐵心源小聲問許東升“有沒有酒。”
許東升面無表情的道“教義中不許我們喝酒,還是喝點水吧。”
說著話就遞給鐵心源一個精致的扁銅壺,鐵心源接過來,喝了一口,眼睛猛地一亮,然后就開始猛灌。
許東升一把奪回銅壺揣懷里,繼續低著頭吃烤的外焦里嫩的馕坑肉。
“水,很好喝,就是有點少。”
許東升感慨的道“現在是放松了,上一任山中老人在的時候,為了這種水,死掉的人不下三百之數。”
鐵心源指指獨自坐在一堆火前面吃飯的穆辛道“他為什么總喜歡一個人待著”
“智者嘛,就是這個樣子。”
“老許,既然你們有這么方便的一條商道,為什么還要做賊啊”
許東升搖搖頭道“利潤沒有你想的那么大,或許以前的時候有這樣的利潤,現在,沒有了。
自從泉州,廣州出現市舶司以來,海上舟楫往來比駱駝便利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