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沙漠之后再換駱駝。”
“我能不能先走一步”鐵心源小心翼翼的對許東升說。
“下回說這種話的時候一定要有一起倆個字。”
鐵心源深以為然。
他的行李很少,一匹馬馱著小帳篷食物和水,另一匹馬馱人。
鐵心源仔細的檢查了馬匹的蹄鐵,轡頭,肚帶,又特意用羊皮口袋多裝了一口袋水,放在馬鞍子的后面,緊緊貼著戰馬的皮膚,這樣做的好處就是水因為戰馬皮膚透熱不會結冰。許東升看到鐵心源用細繩子將他的褲腿和衣衫扎在一起,沒有問為什么,而是做了同樣的選擇。
和鐵心源相處這么久之后,他知道這個少年人從來都不會做無用功。
打著為駝隊開路的借口,許東升帶著鐵心源和自己的十五個全副武裝的仆役,和前來領隊的阿族人頭領約好在三十里之外的烽火臺見面,就快速的離開了客棧。
領隊的阿族人頭領并不在意許東升和鐵心源的離開,沒有這兩個人掣肘,自己說不定能夠參與到長老的圣戰中去。
和許東升,鐵心源這種三心二意的人相比,他們對天神的感情不但深厚,而且堅決。
當這兩個人謀劃著如何躲開一定會到來的戰爭的時候,他們一心想的卻是如何散播天神的榮光。
出了沙州城之后,許東升停下戰馬朝雷音寺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就毫不猶豫的向西南方向的陽關路上狂奔。
清晨的戈壁上,一絲云彩都沒有,天色碧青得如同果凍,假如沒有刺骨的寒冷,鐵心源都想一頭扎進這碧藍的天空里長眠。
平坦的砂石地面上,只有幾座烽火臺突兀的矗立在那里。
這些烽火臺的歷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大漢時期,經歷了上千年的風雨之后,如今像一個垂垂老者,外表已經斑駁不堪,唯有筋骨尚存。
鐵心源縱馬從烽火臺下掠過,每過一個烽火臺墩子,就像是跨越了一段滄桑的歷史。
他相信馬踏焉支山的霍去病來過這里,大唐出塞征服突厥的雄師也經過過這里。
如今自己也從這里打馬經過,只可惜,只有一人而已。
許東升沒有在任何一個烽火臺前面停留,只有一個仆役在飛馳中彎弓射箭,將一支帶著鮮艷紅色綢布的釘在經過的每一座烽火臺上。看樣子許東升并不愿意在這里停留。
鐵心源非常滿意許東升這種保命的態度,無論如何,距離沙州一百五十里之外的廢棄陽關,才是一個合適的落腳地。
和許東升這種走遠路的行家相比,鐵心源就是這支隊伍中最大的累贅。
別人換馬的時候,隊伍不停,那群人包括有些肥胖的許東升都是如此,在馬上縱掠如飛的模樣非常的讓人羨慕。
這一點鐵心源就做不到。
見鐵心源再一次氣急敗壞的停下來換馬,許東升笑道“不用著急,也不用慚愧,等你一路騎馬到波斯之后,你騎在馬上出恭都不成問題。”
鐵心源給自己的馬鞍子上加了一條軟墊子吃力的爬上馬背道“我覺得我的兩條腿已經快合不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