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個奴隸武士還在猶豫,鐵心源上前解開酒囊,把酒囊上的木管子塞進奴隸武士的嘴里就往進灌。
這群人從來就沒有喝過酒,眼看著一大團紅暈從他的脖子上升起,鐵心源拔出木管子,給旁邊兩個不知所措的奴隸騎士灌酒。
許東升的仆役是不敢過來的,他們覺得奴隸騎士就不是人,要是因為誤會給自己來一刀那就太冤枉了。
六個人喝了一袋子葡萄釀,神情有些亢奮,那個會念書的奴隸騎士啊啊的叫喚著,似乎要鐵心源給他一個解釋。
鐵心源這時候自然是沒工夫多說話,指揮著另外兩個比較傻的奴隸騎士將三個傷號送到鋪了毯子的爬犁上。
朝那個聰明的騎士指指多余出來的三匹馬,自己爬上駱駝背,抽了駱駝幾鞭子就煙塵滾滾的向陽關狂奔。
高大的駱駝拖著一個爬犁一點都不算事情,邁開步子跑的飛快,尤其是在戈壁上,它們肥厚的腳丫子要比戰馬的硬蹄子管用的多。
鐵心源偷偷的看了一眼落后的三個騎士,見他們騎到戰馬的背上,開始追過來,這才放下心來。
從一開始,鐵心源就不打算給他們思考的空間,忽悠人的時候一定要一氣呵成,做事情永遠都比用嘴巴說管用的多。
尤其是奴隸騎士這種過著清教徒生活一般的人,當一個貌似上位者發出指令之后,他們就會習慣性的遵從。
尤其是當這個上位者發出的命令對自己有利的時候更是如此。
葡萄釀喝過之后對一個受傷失血過多的人來說只會更加的口渴,所以那三個半死的受傷騎士這時候只能張著嘴大口的吞咽多少還帶著一點冰冷水汽的空氣。
一個水囊從駱駝背上飛到爬犁上,其中一個雙臂還能活動的騎士接住水囊,被駱駝體溫加熱的溫水灌進同伴焦渴的口中,等他們喝飽之后,自己才痛飲起來。
一摞子馕餅又從駱駝背上飛過來,饑腸轆轆的三人,那里還顧得了那么多,就著水大口的撕咬起面餅。
既然自己會吃飯,那么,之前在客棧里的時候,這些人被舞姬喂飯,估計就是一種身份和福利的象征。
說起來很怪,他們的教義里面把所有的人都放在一個平等的地位上,可是,將人分成三六九等最嚴重的還是他們。
即便是神,也不能完全把階級這個鐫刻在人類骨子里面的東西完全凈化掉。
鐵心源跑的是如此之快,來回也就用了半個時辰,即便他的速度很快,當他們剛剛走進陽關的時候,穆辛統領的大隊人馬再一次準備出發了。就在陽關的西面,大股的狼煙已經燃燒起來了。
西夏人終于追過來了,而且還是從沙州方向追殺過來的。
鐵心源甚至沒有下駱駝,就帶著屬于自己的六個殘兵敗將勇猛的跟在許東升后面向伊吾州進發。
穆辛對鐵心源一心要打頭陣的做法不是很欣賞,他清楚鐵心源不過是想要離西夏人遠一點才做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