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失去了駱駝和舒適的食品籃子的許東升來說,孟元直就是自己目前最大的敵人。
鐵心源笑道“以前在皇宮的時候,這種人只知道去執行別人的命令,自己從來沒有做過什么主,一旦放開來讓他們自己做主,就會弄成這個樣子。
在大宋的武將都是這樣,文官來替他們做好一切,甚至連陣圖都幫他們畫好,他們只負責沖鋒陷陣,沒腦子一點你要理解。”
許東升吐一口唾沫道“這是大宋的最高機密啊,你以后還是不要亂說的好,我老婆孩字還指望他們保護呢。”
說著話看看孟元直,失望的搖搖頭。
孟元直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見鐵心源和許東升都沒有和自己說話的意思,就騎在馬上仰著頭看著藍天一言不發。
鐵一,鐵二他們緊緊地將鐵心源和許東升圍在圈子里,不論戰馬如何的奔跑,這種陣勢都不會改變,他們對戰馬的控制確實已經到了一個很高的水平。
不過這樣一來,整只駝隊立刻就被分化成了三個圈子,第一個圈子是以穆辛為核心的圈子,人數最多,力量也最是雄厚。
第二個圈子就是以鐵心源和許東升為核心的宋人圈子,人數雖人少,他們的實力卻很強大,只是不顯山不露水。
而第三個圈子,就是以孟元直為首的圈子,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人數不少,不過大部分都是一些一路上收集的散兵游勇,僥幸沒死在西夏人的手中,如今如同驚弓之鳥,毫無戰斗力。
人數多了,補給全丟了,吃飯立刻就成了問題,當日暮時分三個圈子各自扎營的時候,很多人別說帳篷了,連飯都沒有。
包括穆辛都沒有帳篷,眼看著穆辛盤腿坐在一張毯子上,準備硬生生的熬過這個寒夜,鐵心源把自己的帳篷送到了穆辛的身邊,一聲不吭的在他身邊安置好帳篷,朝默默誦經的穆辛施禮之后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地方,穆辛嚴肅的臉上多少有了一點笑意。
他不在乎一頂帳篷,更不在乎野地宿營,他在乎的是鐵心源終于表現出來的溫順和依靠。
“你把帳篷送過去有個屁用,有本事把你的羊皮睡袋送過去啊。”許東升這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會表現的很正直。
篝火上架著鐵鍋,鐵鍋里煮著小米粥,鐵心源往米粥里面丟了一塊鹽巴笑道“我還正長身體呢,晚上受涼怎么辦你沒見那些人已經把穆辛的帳篷鋪滿了毯子嗎凍不著。”
“那就看好你的米粥,這時候別人連馕餅都沒得吃,你還要喝粥,小心被人家群起而攻之。”
“攻個屁啊,這是給穆辛熬制的。”
“穆辛喝不了這么大一鍋。”
“誰告訴你要全部給他了給他一碗就不錯了,這個敬神是一個道理,別看我們大魚大肉的進貢上去,最后吃貢品的人是誰”
許東升哈哈笑道“老子喜歡吃貢品里的豬頭”
一大碗加了鹽的濃稠米粥被鐵心源端給穆辛之后,穆辛笑著接過來,卻從碗里舀出來一勺子,放在一個年輕的波斯少年的碗中,鼓勵這孩子先吃,多吃,希望他能長成一個勇猛的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