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許東升這個奸商應該達成了一些什么條件,鐵心源不得而知。
相信是一種信念,永遠都是相對的鐵心源對此知之甚深。
孟元直和鐵一他們都希望能夠在路上順便絞殺一下沙盜,當然,必須是那種人數比較少的沙盜,面對大型沙盜,他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日落之后,風更大了,凜冽的寒風灌進巖石的縫隙,發出各種各樣的奇怪聲音。
靠近鐵心源腦袋的這塊巖石,發出的聲音就像是女人的喃喃細語,在這樣香艷的低語聲中,鐵心源睡得非常香甜。
在夢中,和趙婉說了一晚上的話,早上起來的時候不記得自己都說過些什么,只記得趙婉的笑容非常的甜美。
天空陰沉沉的,昨日的大風帶來了一片濃厚的陰云,騎上馬繼續向伊吾州進發的時候,大片的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
下雪唯一的好處就是壓制了空氣中的塵土,以至于落在鐵心源手上的雪花有些臟。
匆匆的戴上手套,鐵心源把昨日剝下來的皮子嚴嚴實實的包在自己的馬肚子上,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戰馬出什么問題。
雪下的很大,天知道荒涼的戈壁上為什么會下這么大的雪,鐵心源想起燕山雪花大如席的傳說,卻沒有了吟詩的沖動,那東西在吃飽喝足之后,依偎著火爐才能寫出來,或者回到一個安穩的所在,喝著酒回憶自己的遭遇之后,才能發出來的一些感慨。
不一會人和戰馬身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層白雪,一個個都已經凍成狗了,嘴皮子已經僵硬的像石頭,在這樣的大雪中沒有哪位詩人會想到寫詩。
許東升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于是隊伍只好繼續前進。
荒原上到處都是被風蠶食成奇形怪狀的石柱,有的像老鷹,有的像駱駝,有的像猿猴,但是更多的石柱都非常的像男人的胯下之物。
而且非常的形象。
或許這里才是男人應該來,應該奮斗的地方。
大宋的國土過于靠南了,那里的女人溪,女兒河,宛如黛眉的群山,很難孕育出真正的男人。
不過啊,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鐵心源甘愿死在那片溫柔的土地上,直到地老天荒。
馬蹄子踩在堅冰上面的聲音極為清脆,就像是在敲一面鼓,蹄聲特特,鼓聲咚咚。
已經靠近黑山了,據許東升說在前面不遠處的山坳里有一個小部落,哪里有溫暖的房子,和滾燙的飯食,而最讓鐵心源激動的是在那里,自己可以好好的洗個澡。
整支隊伍里,除了鐵心源之外,每個人身上都出現了虱子,這東西來的很是沒有道理。
許東升身上的虱子甚至不斷的從皮帽子里面爬出來,似乎在喝了一口冰涼的雪水之后又匆匆的回去了。
從發現第一只虱子開始,鐵心源就要求許東升必須距離自己三尺之外說話,往日常有的肢體互動,這時候全部取消,這讓許東升非常的不滿。
打頭的仆役匆匆的回來了,神情很不對勁。
許東升在聽了手下的匯報之后對鐵心源和孟元直道“那個小部族的人已經死光了。
根據斥候回報,那些人死了不過兩天時間,糧食和牛羊全部都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