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一就趴在洞口和鐵心源四目相對,臉上的神情并不是很高興。
鐵心源笑道“幫我把石頭搬開,如果你們都死光了,我也沒有什么理由繼續活下去了,我和沙漠和戈壁不熟。”
鐵一仰頭嚎叫了一嗓子,聲音難聽之極,單手發力就把石頭扒拉到一邊去了。
將鐵心源從洞里提出來,而后就站在他的身前,沖著自己的五個兄弟又嚎叫一聲,六人組成一個小小的三角陣,將鐵心源圍在里面,就大步的跨向戰場。
爬犁上的金子散落了一地,到處都閃耀著金黃色的光芒,而金子的下面則是大灘大灘的鮮血,砂巖吸收不掉,很多就那樣胡亂的噴濺在金錠上面。
孟元直頭發散亂,渾身浴血,一桿鐵槍在人群中如毒龍般穿梭,所到之地所向披靡。
許東升的臉上皮肉翻卷,眉際致下顎有一道恐怖的傷口,白色的顴骨都暴露在陽光下,手中的斬馬刀卻毫不松懈,與孟元直兩人在沙盜群里掀起陣陣血浪。
很奇怪,所有人都圍著黃金在作戰,爬犁的邊上卻一個人都沒有,鐵心源只看了片刻,就明白哪里為何沒有人去了。
一個沙盜被孟元直的鐵槍抽到了腰肋上,噴著血重重的跌落在黃金上,他不顧自己的傷勢,在第一時間就抓著地上的黃金往懷里塞,就在他裝了第一把的時候,一枝羽箭就將他牢牢的釘在地上,而出手的人卻是一個騎在馬上的蒙面大漢,很顯然,他就是沙盜的頭領。
孟元直數次沖殺目的就是此人,卻總是被蜂擁而上的沙盜纏死在凹地里。
許東升手提巨盾,怒吼一聲合身沖進沙盜群,依仗自己粗壯的身子生生的為孟元直開辟出一條道路來,而后把身子躬起來,孟元直快走兩步踩在許東升的身體上,越過沙盜群,將手里的鐵槍奮力的刺向沙盜首領。
鐵一按照鐵心源的吩咐,開始向爬犁攻殺,馬隊中那些已經被沙盜沖擊的七零八落的人,見鐵一他們已經組成了戰陣,就死命的向他們靠攏,等鐵一前進百十步之后,他身后的跟著的自己人已經有六十人之多。
孟元直的長槍刺空了,那個騎在馬上的沙盜頭領輕易地用長刀格開了這幾乎是強弩之末的一槍。
沙盜頭領長弓再次舉起,目標卻不是被部下纏住的孟元直,而是已經靠近了爬犁的鐵一等人。
隨時隨地都在觀察頭領動靜的鐵心源大叫一聲,立刻就有三面盾牌護住了為首的鐵一。
“篤篤”兩聲,兩支羽箭呼嘯著飛向盾牌,巨大的力道震碎了木盾余力不減釘在一個仆役的胸膛上。
“點火”
鐵心源眼看著已經靠近了爬犁,嘶聲大叫起來,他一刻都不愿意在這個地獄里面多停留。
四只火把丟在滿是木頭箱子的爬犁上,眼看大火已經燃起,鐵心源帶著鐵一他們一刻都不停留的就向外跑。
天知道密封的木箱子能夠保護里面的火藥多久,鐵心源一點把握都沒有。
看到鐵心源只是點燃了爬犁,沙盜首領不由得大笑起來,他不認為這點火能把金子燒掉。
路過已經有些呆傻的許東升的時候,兩個仆役拖著腳步闌珊的他就走,金子已經沒有什么希望了,能活著回去,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