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萬年以來,這些魚都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哈密河里,很少有人拿著漁網去撈它們,一個個傻得不行,撈了一網,等一會原地再下網,又是百十斤。
撈魚自然是男人們的活計,流經哈密的三十里哈密河上,五十幾條漁船不停的把魚送上河岸。
漢家婦女們就會快速的把鮮魚剖洗干凈,抹上厚厚的一層鹽之后,就掛在繩子上晾曬,密密麻麻的蔚為壯觀。
西域人不太喜歡去撈魚,也干不來這種事情,百十個西域人為一組帶上弓箭,捕捉網,浩浩蕩蕩的殺進天山,按照山頭分工,開始了自己浩浩蕩蕩的圍山大業。
一時間天山上到處都是“啊呀,啊呀”的嘹號子聲,在號子聲中,無數的野兔,野雞,野豬,馬鹿、落入圍網,悉數成為人們冬日里的口糧。
收獲雖然不少,傷亡也很厲害,除了包子一個人把一頭高大的棕熊打得全身多出骨折之外,還有幾個被雪豹咬斷脖子的可憐家伙。
棕熊的蹤影遠遠地就能看見,如果沒有把握就不打它了,任他離開就好。
雪豹就不一樣了,這家伙的領地觀念極強,只要是貿然進入領地的人,都會被他偷襲。
來無影,去無蹤是它最大的特點。
事實上,讓圍獵的西域人損失慘重的其實是盤羊這東西,這東西頭大頸粗,尾短小。四肢粗短,蹄的前面特別陡直,適于攀爬于巖石間。
這家伙種群古老,智慧不高,腦子一根筋,遇到危險勇往直前,兩百斤重的身體,再加上一對巨大的如同攻城槌一般的大角,在陡峭的山壁上遇到它,即便是你扭身就跑,它也會從后面坦克一般的沖過來的,將你撞下山坡
于是山谷里很快就多了四十多個摔斷腿和胳膊的人。
以前這些人在戈壁上狩獵都是單打獨斗,收獲幾乎非常的微小,如今加入了一個龐大的族群,終于能打到非常多的獵物,即便是跌斷了腿,在山谷里休養一個冬天也會慢慢的好轉,不至于被活活的餓死。
因此,參與打獵的人一個個都勇往直前,即便是拼著受傷,也要弄到足夠多的過冬食物。
秋日里采集蘑菇和堅果,是婦人和孩子們最繁重的一項勞作。
天山堪稱寶庫,每年到了秋天,核桃,板栗,松子,無花果,會紛紛跌落地面,只要敢去深山里尋找,總會滿載而歸。
同樣的,這依舊是一種集體才能做的工作,個人進深山,活著回來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人類在儲存食物,同樣的,野獸也在拼命的把自己往肥里吃,人類對他們來說,也是食物。
包子打死的那頭棕熊就是隨王柔花她們進山撿山貨的時候遇到的。
一群婦人孩子正在歡快的撿拾山核桃的時候,一頭棕熊不知好歹的沖了過來,在一邊護衛的包子立刻就勇猛的沖了上去,來不及抽刀子,一身鎧甲的他和棕熊扭打在了一起。
等鐵心源跑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包子正在用砂鍋大小的拳頭狂毆那頭棕熊,他身上的鎧甲已經被那頭熊撕扯的七零八落的。
那頭奄奄一息的棕熊被運回山谷之后,纏綿病榻兩天之后就死了。
念佛的王柔花還為此傷感了好些天,直到鐵心源把硝制好的熊皮給母親送去之后,她立刻就把悲傷化作對這張熊皮的喜愛。
這種轉變讓鐵心源有些不適應,可是母親,張嬤嬤,尉遲灼灼,卓瑪這些人似乎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也就不再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