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冰冷,不悅之情展露無遺。
常濤河“此事千真萬確”
“仙組織天帚、蒼秀、雷主、陰煞還有兩位不知名號的前輩,總計六人于鳳歌城血戰,此戰仙組織六位成員聯手之下斬妖尊相柳三顆頭顱。”
“更是重傷萬妖殿降臨的妖君,逼迫妖族妖君不得不作繭自縛,因此逼迫得妖族求和談判,蒼秀前輩給出三個要求,其一便是讓妖族同意四境血色長城拓土五百里,且妖族不得有絲毫阻攔”
“此后,天帚前輩等人更是捉拿了虎族天妖,就在約莫一炷香之前,天帚前輩等人從西疆血色長城路過,向趙大都督下令。”
“末將正是奉趙大都督令前來南境通傳此信”
隨著常濤河將整個事情完整的說出,常濤河眼中也越發戲謔起來,似乎是在期待看到這南境職位最高的十九人的驚駭欲絕。
只是,
沉默
這里只剩下了沉默。
片刻后,
“笑話”
“常將軍這是還沒睡醒,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嗎”
“編你就繼續編吧”
“斬殺相柳三顆頭顱”
“重傷妖君”
“你是一點常識都沒有嗎”
“妖君那可是至少堪比通天境的至強者,甚至根本就是先天尊者那一檔如同神靈一樣的存在,還重傷妖君”
“妖尊相柳就更不是你口中那么容易被斬掉頭顱的存在了”
“你是一點史書都沒讀過是吧”
“你難道不知道三千年前傾天之戰那斬殺了七十尊妖君的圣啟都天陣就是被妖尊相柳攻破的嗎”
“姜氏當年的靠山王姜云濤,那位據說已經觸摸到先天境界的強者都被相柳輕易殺了,你現在告訴我仙組織六個成員聯手就斬了相柳三個腦袋”
“就算仙組織六個成員聯手真能斬相柳三顆頭顱好了可是你難道不知道仙組織的人向來喜歡單獨行動嗎”
“所謂的聯手只不過三次而已,第一次陰煞的煞刀決被月神的月印真訣克制,所以雷主出手幫忙,第二次斬殺方相國引得世家相助,第三次則是之前帝都圣啟都天陣之事”
“而且,仙組織成員聯手很強嗎”
“帝都圣啟都天陣之時,若非是蒼秀拿著仙組織首領的留招玉佩出現,那只是最多相當于法相一重布置的圣啟都天陣都能滅殺四位仙組織成員了”
“而相柳當年破掉的可是姜云濤主持布置的全員指玄境界的圣啟都天陣”
無數的抨擊之聲轟然響徹。
常濤河有些茫然。
劇本不對
按照他之前的想象,應該是南境的大都督和十八位二品將軍都被這事實震驚到驚駭欲絕的。
常濤河甚至無比期待在這十九人驚駭欲絕的時候說兩句什么南境就這份見識這種基本操作也如此驚駭之類的話語
可眼前這是怎么回事兒
若是歷青鋒在此,那便知曉是怎么回事兒了。
人皆有意必固我的缺點,孔夫子曾提倡不要意必固我才能真正破開已有知識對自身的束縛,避免自己成為狹窄天空之中的所謂專業權威的老頑固。
但孔夫子倡導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大多數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
而所謂的意必固我,指的便是人會被困在自己有限的認知之中,將自己有限的認知擴充到全世界全領域之中,然后自以為是自己所知的一切才是絕對真理。
如此之下,但凡聽到任何與自身認知的真理違背的話語,便會下意識的以絕對權威的姿態去抨擊,而絕對不會嘗試著去相信那種匪夷所思的說法是對的,并進一步以實踐去驗證其真正的對錯。
這種基于已有認知的封閉性真理去抨擊一切非真理的行為,即為意必固我
此刻便是如此,
南境官職最高的十九人,都在基于他們固有的認知認定了常濤河所說之事絕無可能。
并且一個個的在此刻將常濤河看做傻子、蠢材,別用用心、包藏禍心之人。
此刻,喻桐更是頃刻間便想到,或許是這常濤河有門路有關系能上任大都督的職位了。
只是其人不好意思把趙沐晨坑到撤職,便想著法子想來把他喻桐從大都督的職位上坑掉,然后轉手其背后關系門路發力常濤河便會成為新任南境大都督
且有趙沐晨與其互為依靠
這哪是什么拓土五百里啊
這是一場陰謀
一場算計
喻桐沾沾自喜于自己瞬間看穿了一切,便是冷眼看戲。
常濤河暴怒而起“勞資說的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