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少爺他”
“玉卿怎么了”宋夏掀開被子起身,神色肅穆,“好好說話,慌慌張張的成什么樣子”
“大少爺感染了風寒,看著看著似乎不大好了”
“大膽”宋夏暴喝一聲,“誰準你詛咒我的玉卿”
丫鬟立馬跪下,聲音顫抖“夫人饒命,求夫人快去看看吧,大少爺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宋夏連釵環都沒帶,直接披散著頭發去了兒子的含輝院,床榻上,即便是蓋著被子,都看不見多大起伏,可見塌上之人有多么瘦弱。
她摸上兒子消瘦的手背,又摸兒子凹陷的臉頰,心疼的無以復加。
“太醫呢去請張太醫了沒有”
“已經派人去請了。”
“玉卿。”宋夏淚水模糊了雙眼,“你可千萬不能有事,你要是出事,娘可怎么活”
“你有什么資格哭玉卿這樣,還不都是你害的”門外走進一個男人,正是宋夏的丈夫,現今的禮部侍郎周永禮,他神情哀痛的指責著宋夏,將一切過錯推到宋夏身上。
還不待宋夏說什么,又傳來一聲哀嚎“我的乖孫,你娘都將你逼成什么樣子了你要是沒了,祖母干脆隨你去了好了。”
“娘,您別激動,玉哥兒知道您的拳拳愛護之心,定會化險為夷的。”
“是啊,祖母,大哥最重孝道了,知道您為他病倒,心里肯定更難受,您最重要的,就是保護好身子。”
這三人分別是這周府周永禮的生母柳老夫人、周永禮的妾室柳芳娘,和柳芳娘所生的庶女周瑛,三人一唱一和,宋夏的面色也越來越冷。
“閉嘴”宋夏回手就給了那庶女周瑛就是一巴掌,“你是在說我逼迫玉卿讀書,他不敢反抗才病倒的”
周瑛錯愕的捂住臉頰,似乎沒意料到會有這么一朝,都沒什么反應。
還是那小妾柳芳娘當即神情哀戚起來“夫人,妾身知道您為了玉哥兒的身子難受,但您也不該拿瑛姐兒出氣啊,瑛姐兒也只是擔心娘太過傷心罷了。”
周永禮聽著神色越發失望“你如今怎么變成了現在這般不講理的樣子”
柳老夫人也道“難道不是你將玉哥兒逼成這樣的嗎若是玉哥兒有什么事,便是永禮再看重你,老身也容不下你這個毒婦。”
“都給我滾出去,我的玉卿,現在需要的是靜養,你們饒不過我,我的玉卿出事,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宋夏雙眼通紅、眼神狠厲,死死的盯著四人,柳老夫人的責怪戛然而止,柳芳娘擔憂的看著周永禮,周瑛則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永禮感覺自己被下了面子,但礙于宋夏娘家的身份,最后只得憤恨留下一句“好自為之”,然后拂袖而去。
含輝院很快清靜下來,下人們噤若寒蟬,宋夏的表情則平靜了許多。
說的好聽是關心她的玉卿,但她很清楚,這些人不過是借助玉卿生病這件事,變相的打壓她罷了。
整個周家,除了她,誰會希望她的玉卿好呢
周永禮看重的是柳芳娘生的庶子周書卿,柳芳娘又是老夫人的親侄女,老夫人自然也只喜歡這第二個孫子,柳芳娘自然不必說了,沒有了她的玉卿,這周府的一切都將是周書卿的,還有周瑛,和周書卿一母同胞的妹妹,更是不必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