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跑過去打開車門,同時說道,“送我們去瑟斯戴克就好,先生,您真是好人啊”
陳宇審視著那梳著背頭,帶著墨鏡的中年男人,對方和藹的笑著,“正好順路罷了。”
有這么簡單
本地人肯定知道雷文斯坎福利院,加上兩人的穿戴,已經可以引起任何正常人的警惕。就是拿著出院證明也沒人相信,除非那人是瞎子和瘋子。
想到瞎子,陳宇又看了看那司機帶著的墨鏡。
違和感。
“瞅啥呢趕緊的”康斯坦丁迫不及待的鉆進了車內。
陳宇聳聳肩。
無所謂。
陳宇快走幾步上了車,坐在康斯坦丁的身后,并關上了車門。
司機回頭瞅了眼陳宇,在一陣搖晃下,皮卡重新發動了。
“介意我抽根煙嗎,先生”康斯坦丁問道。
“請隨意。”司機很痛快,墨鏡下的臉上始終帶著微笑。
“北邊兒很難在晚上碰到車啊,我們真幸運”康斯坦丁回了下頭,越過陳宇看了看后面的車箱,“剛送完貨”
上車時陳宇也已經看過了,后面的車廂幾乎是空的,除了一個大袋子鼓鼓囊囊。
司機搖了搖頭,直率的說道,“我要去瑟斯戴克見一個筆友,或者再一起結伴去金斯頓參加一場研討會。”
“死魂”忽然從影子里露出一部分。
安靜點兒,小黑。
陳宇安撫了下“死魂”,他側目看向“死魂”窺伺的車座下面,發現了一雙運動鞋。
鞋碼目測很小,像是孩子穿的。
“運輸協會的”康斯坦丁叼著煙問道。
“不,一個興趣小組。”司機笑道,“你知道的,生活不是只有工作。我們都喜歡收集一些能令我們愉悅的東西,那會讓我們重拾信仰,在黑暗中一往無前。”
十字架,項鏈和一個口哨。
方向盤的前面擺放著這些小物件。
還有一張照片,正面被扣在了下面,邊緣有紅色的微小污漬,像是飛濺上去的血滴。
“太對了,先生”康斯坦丁附和著伸出手。
司機一把抓住了康斯坦丁的手腕。
“呃”康斯坦丁有些發懵,“介意我聽聽廣播嗎”
“請隨意。”司機這才松開了手。
康斯坦丁打開收音機,然后揉了揉吃痛的手腕。
“死者身份還未確定,這是約克郡發生的第三起謀殺案,死者同樣失去了眼珠,雙手被斬斷,用繩子綁在了腦袋上,像是蒙住雙眼”
康斯坦丁換了臺。
“你們知道嗎年輕是一種疾病,他們奔放過了頭,卻沒有一種約束。他們總是會忘了自己是個孩子,他們也忘了飛的越高摔得越慘。好奇心害死貓,我喜歡他們奔赴自由時最燦爛的那一刻。”司機用十分歡快的語氣說著。
康斯坦丁顫抖了一下。
此時的收音機里正發出一陣像是慶祝進球的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