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絲召喚了一顆光球。
伴隨著能讓常人牙齒打顫的“吱呀呀”的響動,陳宇一行人沿著狹窄的木質結構的階梯慢慢向下。
在魔法光球的照耀下,墻壁上的那些字跡密密麻麻的一路斜向下延伸。即便在漫長的時光中因為潮濕和霉菌腐蝕掉了一些,但依然能清晰的辨認出多種文字排列的古老咒文,那就像是黃泉的引路禱文,又像是將死人喚回人間的密語。
“將權杖賦予吾輩,洞開冥火照耀的山谷,憐憫吾輩,聆聽吾輩;披上幽夜的毛發,根植死者的歡愉,死者的牧者啊,憐憫吾輩,聆聽吾輩,流淌自”
“停下,陳”蘿絲忽然用手擋住了一部分污濁的字跡,她嚴肅的看著陳宇,“好奇害死貓,我們沒時間去招惹更多爛攤子。一群白癡在這里試圖將一個冥土的大門打開,或許他們已經成功了,然后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陳宇點了點頭,卻并不滿足,在沉默中向下走了幾步后,又再次問道,“你說的冥土是什么”
“就像地獄和天堂,那并不是唯一的靈魂歸宿。”蘿絲邊走邊解釋道,“死亡會帶走靈魂,將他們送至分岔路口,那里有無數標記確保他們會最終去往他們從屬的冥土。巫毒的吉尼,印度的閻魔城,還有你們那里的酆都。這里召喚的是凱爾特人的冥土,一個早已被遺忘許久的死者國度。”
“為什么他們要開啟異族冥土的大門”陳宇更加好奇。
“戰爭,白癡”麥澤金忽然插言,“他們不單單要敞開大門,他們想要的是將大量的死者靈魂獻祭你會用同族的靈魂嗎他們在準備一場巫術炸彈的儀式”
陳宇終于恍然大悟。
這群家伙即便在戰敗后也希望顛覆現有的歷史格局,他們不惜用黑魔法和恐怖的巫術來制造一個比原子彈還可怕數倍的靈魂炸彈。
很顯然,他們沒能成功。
否則這個世界的一部分早就成了荒無人煙的空殼。
在臺階末端附近的墻壁上,陳宇看到了大片污漬,那更像是伸展雙臂撲在墻壁上的黑色人影。
混亂無序的魔力殘留像是灰燼般在這個塵封多年的地下室內飄動著,陳宇注意到地下室的水泥地面上沒有任何法陣,只有一小片、一小片似乎永遠都清除不了的黑色油污四處可見,那些倒塌的置物架和似乎用于巫術儀式的三角框架、束著特殊繩結的繩子、錫制器皿則附著著墨綠色的魔力膿液。
還有一個磚石壘砌起來的梯形祭臺,它從中間裂開,里面插著一根頂端彎折的生銹拐杖。
陳宇走了過去,他看向漆黑的裂縫,在里面的一根長釘子上掛著無風自擺的一張破爛面皮。
“小心點兒,陳我們是專業的,別像那群嘩眾取寵的小屁孩兒似的弄出麻煩”康斯坦丁叼著煙檢查著墻邊擺放的仿佛手術臺般的鐵架子。
魔法之書沒有發出警報。
于是,陳宇用魔法讓那張面皮漂浮了起來,在半空中舒展開。
即便如此,它還是褶皺不堪,并且像是用不同顏色的皮膚縫合成的東西,而且只開了一個鼻孔,嘴巴像是不規則的樹洞。
“報喪女妖。”蘿絲在一旁皺眉說道,“他們準備的很齊備,我想在這個祭臺下面用水泥封死了很多死者的尸體,還有束縛法陣。他們用這種方式困住一些靈魂,并折磨他們,令他們崩潰,成為某種充斥著極強負面情緒的誘餌。然后在懺悔星期二召喚報喪女妖”
“他們成功困住了一只報喪女妖,他們甚至得到了牧者的拐杖。”康斯坦丁蹲下去、歪著腦袋看向手術臺的下方陰影,很快的,他伸手去夠什么東西,“但是他們在最后一步失敗了。”
“半個下巴。”麥澤金嘿嘿一笑的看著康斯坦丁最最終舉起來的一塊兒骨頭,“他們被炸碎了。”
“一幫大傻子”康斯坦丁站起身看著那下巴咧嘴笑道,“那是威爾士的冥土,他們狂妄自大的以為洞開大門便可以任意胡為,他們以為能夠令牧者聽從號令就可以無視古老的戰爭之神沒錯,凱爾特冥土之王首先是戰爭之神一群雜種他們正好挑起了一場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