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的右手痙攣般的顫動起來,幻夢在吸收他的生命力,它們在強行改變著他,想要改寫現實。
無數噩夢環繞著康斯坦丁,它們甚至讓他看到了還未因他而死的那些朋友和家人的慘狀。
墨菲斯飄然而至,將裝有“夢之塵”的袋子抓了過來,在他的操控下,附著在康斯坦丁身上的“夢之塵”乖乖地回到了它們主人的身邊。
康斯坦丁這才虛脫般的坐在了地上,那些虛幻的噩夢卻不曾離開,它們根植在了康斯坦丁的記憶中。
“你得讓我忘了這些鬼東西”康斯坦丁滿臉是汗的抬頭說道。
墨菲斯卻搖了搖頭,“很抱歉,康斯坦丁。我可以令你在夜晚安然入眠,但我無法干涉你的記憶和想法,那不在我的職權范圍內。我想你只能在睜開眼睛后習慣帶著這些可能會發生的悲劇上路,至于如何解決,那是你的事兒。”
“媽的”康斯坦丁疲憊的輕嘆一聲,但他的眼神卻堅毅了許多。
地獄之旅同樣在改變這個年輕的魔法師,他似乎也找到了自己應該要走的那一條路。
這畢竟是他自己的選擇。
慘烈的萬魔殿上,所有的惡魔此時都目光呆滯的瞅著那枚落于塵埃的地獄權鑰。或許涅加爾的女兒羅莎卡尼斯并不這么認為,她始終惡狠狠地瞪視著康斯坦丁,但那個惡魔管家德魯格攔住了女孩兒,他很清醒,因為他看出了康斯坦丁和誰站在一起,又跟誰正勾結在一起。
羅莎卡尼斯這個哥特裝的小女孩兒不是對手,她太小了,必須繼續隱忍,積聚力量,另尋良機。
彼列和瑪門如今站在那地獄權鑰的不遠處,他們同樣傷痕累累,尤其是瑪門,他失去了一顆頭顱,身上也被撕裂了不少傷口。
這是最強大的地獄公爵間的爭斗,沒有兩敗俱傷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但無論是彼列還是瑪門,他們都盯著那枚代表著地獄之王的權鑰,然后,他們看到了一個身影。
伊特萊根手握斬殺“初墮者”的金色惡魔之劍走向那柄權鑰,他的臉上洋溢著興奮貪婪的笑容。“痛苦”和“狂喜”這兩個審判雙吏事不關己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們不會窺伺地獄的王權,他們屬于地獄法庭,他們也十分滿足于如今的刑訊工作。
他們只是默默地等待著一個新王誕生。
伊特萊根在彼列陰沉的注視著慢慢彎腰撿起了地獄之門的權鑰,他將手臂抬起來,仔細的端詳著無數惡魔垂涎三尺的寶物,他就這么看著,緊接著,又看向一旁的空王座。
“伊特萊根,你知道你該怎么做。”彼列試著拿出一個父親的威嚴,但他傷得不輕,惡魔翅膀甚至都被燒焦了,他暫時無法站起來,只能用長矛支撐身體,并單膝跪地。
所以,彼列更像是已經臣服在了自己兒子的腳下。
或許伊特萊根也是這么想的,他沒有理會彼列,而是慢慢向著王座踱步而去。
所有惡魔都屏息靜氣,他們知道地獄嶄新的歷史就要誕生了。
康斯坦丁點了一支煙,他坐在地上冷眼旁觀。無論是伊特萊根,還是彼列,對于陳宇來說都將是可以掌控的棋子,沒有什么區別。
至于瑪門,他也一樣不吭聲的看著。如果伊特萊根上臺,這個毛頭小子必然需要大筆資金來擴張他的勢力,而瑪門集團是最好的資金來源。
所以,瑪門甚至可以看準時機出賣彼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