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7日12點55分。
我必須找到隱藏其中的線索。
羅夏在樓與樓之間的夾縫內游走,他走得非常快,因為他感覺得到身后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深寒恐懼。
有人在追逐著我,毫無疑問,那個人可以現身,但他沒有這么做,那應該是一個惡魔,他像是在玩弄他的獵物。
但這都不是主要的。
羅夏趴在一棟老舊公寓樓一樓的窗戶上看了看,他覺得里面沒有人,即便有人也無所謂。
非常時期,非常的做法。
我們總在選擇,但至少我不會偏離腳下的道路。
羅夏一拳干碎了玻璃,然后將窗戶打開,他爬進了屋中,在警惕的環視這個狹小的空間后,他走到了門邊。
羅夏側耳傾聽,外面沒有任何聲息。他將門打開,然后又關門鎖好。
走廊的左側有一處樓梯,羅夏快步走過去,緊接著爬上三樓,他必須找一條捷徑。遠離大眾視野,留下最少的痕跡,然后將敵人引致可以弄死的陷阱之中。
就在老城區北邊靠近鉆石區的一棟廢棄廠房里,羅夏埋了一個盒子,里面裝著從紐約弄到的一小瓶圣水,還有從康斯坦丁兜里偷出來的鍍金指虎。
羅夏從來都不會溜號,他知道細節和線索的重要性,他也不會盲目的排斥那些前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怪談,只要有確切的證據能夠證實那些邪物存在,羅夏便會接受,然后學習,最后找到可行的辦法。
弄死它們。
是的,羅夏從未想過逃跑,他絕不會這么做,因為他知道一旦他逃走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懦弱無法令世界走上正軌。
唯有前進,永不妥協的前進。
羅夏從二樓走廊盡頭的窗戶飛身撞進了對面二樓的屋子內,他站起身時看到了一個坐在搖椅中的老婦人,她似乎已經聾了,還在安詳的閉目養神。羅夏扭頭間看到了一張照片,照片里,老婦人摟著一個身穿軍裝的年輕小伙子,在照片旁邊是蒙灰的一封信和一頂軍帽。
1942年。
羅夏抬了抬帽檐,又看了看老婦人,最后將自己所有的錢掏了出來放在了搖椅旁的桌子上。
繼續前進。
同時必須思考。
“終末狼煙”必定存在著某種怪異的規律,時空仿佛被停滯在了某一天,始于9點30分左右開始的一場謀殺。
9月24日到9月28日。
這不是羅夏的長項,他無法利用什么理論來推導結論。
但路不止一條。
必須找到“問者”,他或許是某個關鍵所在,卻要避免和那個亞洲小子見面。
我從來不承認什么灰色地帶,那都是愚蠢的妥協派懦弱的背叛。
最后一條街,已經能看到公路前的大片陰影。
羅夏左右看過衰草連天的城市廢墟,在文明的墳場邊緣走向一座座鋼鐵墓碑。
如果我和“問者”在“終末狼煙”所見到的是一串連鎖反應的一部分,那么我們在鏈條中的意義何在
羅夏忽然間覺得自己找到一條新的思路,他甚至抬起手、稍稍挽起袖子看了看表。
時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