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屋開始了移動,它瞬間抵達神域的邊界。
當神秘屋的大門開啟的那一刻,外面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這里是煉獄之間,它和地獄相連,宛若延伸而出的一條河流,它匯聚到黑夜之中,而一條支流流向彼世的地下世界,流向第二世界的墓園,通往所有已毀滅諸神的腐爛殿堂。”拉尼婭說道,“維斯提布蘭曾是天使,他現在雖然不再是公正之首的一員,但他的本質沒有徹底改變,無論是天堂還是地獄都會發現他的,這個屋子也很難穿越煉獄之間,因為永恒黑暗的本質會吞噬空白,我們只能徒步而行。記住,這里沒有捷徑。”
“這樣就足夠了。”陳宇點點頭,他本想著通過“血肉之路”和印度神明所在的帕塔拉相連這個捷徑走入神域,在通過帕塔拉找到去往阿斯加德神域的路,但很顯然,煉獄之間的存在令各個神域之間的聯系沒有任何捷徑可言。
“我會帶你進去,這就像是穿過一條黑暗的隧道,只是它的路程無法估量,你只能想著你的目的地,堅定不移,不要去在意黑暗中出現的任何幻影,因為那都是迷失在煉獄之間的記憶和靈魂,它們都是被遺忘者,它們在來世的道路上猶豫不決。”拉尼婭走進了黑暗之中,上方瞬間出現了一些仿佛實體化的鋒利鐘乳石,或者那更像是煉獄之間的森森獠牙,“來吧,陳,如果這就是你想要走的路。”
“帶上這個”維斯提布蘭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很快的,“秩序之主”納布的金色頭盔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我拿回了它,秩序之主的力量和這里連接緊密,它會成為不錯的穩定器。而那個閃電俠消失在了神速力中,他像是過載了。”
陳宇接過了納布頭盔,它再度變成一枚胸針,“巴里艾倫或許也被路西法囚禁了,我并沒有做到令他的速度失控的極端舉動,我只是需要令觀測失效的超光子束。”
緊接著,陳宇義無反顧的走進了黑暗,他沒有回頭的沖著身后擺了擺手,“繼續在靈薄獄的邊緣等待,我會找到你的,維斯提布蘭。”
旅程開始了。
拉尼婭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她時不時的伸手撥弄什么,仿佛安撫著煉獄之間徘徊的靈魂,她一路行進,沒有回頭一下,而陳宇注意到拉尼婭裙擺之上環繞的星河在逐漸熄滅,她所剩無幾的力量再度消耗著。
“拉尼婭”陳宇忍不住開口。
“別出聲,陳,跟緊我。就像我說的,你決定了你所要走的路,我也一樣。”拉尼婭堅定地繼續邁動腳步,“行于世間,我體驗到了很多,死亡也跟我講了很多,我和你一樣都開始了解生命。我知道我的職責很重要,但那并不像黑夜母親所說的毫無意義,也是路西法在傲慢之下所無法看到的。是生命定義了我們,他們賦予了死亡意義,他們賦予了黃昏最后的憐憫與希望,因為我同樣意味著黎明的到來。”
拉尼婭忽然轉身,在微笑和黑色發絲飄揚間,光明取代了煉獄之間的黑暗獠牙,將拉尼婭身后快要熄滅的星河點亮。
無比巨大的破敗城墻在蕭瑟枯萎的荒原之上于遠方靜默聳立,荒原中央那無比巨大的參天大樹灑下孤寂的陰影,而一座雄偉卻失去了大部分光彩的拱橋一路延伸到那顆仿佛快要死去的世界樹之下,在那巨樹的陰影之后則聳立著大片被薄霧籠罩的神殿。
“阿斯加德。”拉尼婭輕嘆一聲,“黃金時代最后的豐碑,他們曾經不可一世,我曾見過萬馬奔騰的場景,我看見過奧丁手持永恒之槍岡格尼爾奏響戰爭號角的威武,我也看過他那個傻兒子托爾擎著萬鈞雷霆的戰錘橫掃過所有敵人的壯舉但黃金時代已逝,隨之而來的信仰崩塌令這片土地愈發貧瘠。即便第三世界為他們帶來了短暫的繁榮,那些投射到多元宇宙間的影子,那些在凡人信仰下誕生的無數分身難以填飽舊神的胃口,他們的時代終究還是落幕了。”
陳宇和拉尼婭走向了彩虹橋,在冷風吹拂下,一些淡黃色的細小花瓣飄揚于風中。
陳宇抬起頭,純白的光芒穿透了愁云慘霧,這個世界似乎獲得了一點點的生機。
“戰爭”陳宇沉吟道,“奧丁是戰爭之王,而如今多元宇宙的亂局”
“你說的沒錯,陳。我們得走快點兒了,我有些不好的預感。”拉尼婭也緊張起來。
他們跑上了彩虹橋,在沒有光澤的龜裂拱橋之上,一個帶著鷹盔、身著鏈甲與破爛披風的魁梧男人攔在了拱橋中間,他那金色的頭盔下長著一張頗為粗狂奔放的面孔,慘白的皮膚如同白紙,他雙眼漆黑如幽夜,但兩點寒星透射出來仿佛能看穿一切。絡腮胡上的嘴巴微微上揚,那猙獰的表情極盡鄙夷與傲慢。
男人晃動了下手中劍柄上雕刻著人頭的鋒利寶劍,他身后長著金鬃的坐騎則噴了個鼻息,又抬了抬蹄子。
“何人敢擅闖阿斯加德”男人張嘴間,一口金牙爍爍放光,“吾乃海姆達爾,凡人之父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