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從何說起呢
男人看著一眾病友坐在椅子上圍成一圈兒,活動室墻壁上的窗戶在鐵欄桿的封閉下透射著被分割成數道的陽光。
沒人去看那些被分尸的太陽。
“那是我媽的第一個男友,他總是用勺子敲我的腦袋,他總是笑著說總有一天他會吃了我。”那個腦袋像雞蛋般的胖子縮著脖子再次講述起悲慘的童年。
男人已經聽了四次了,他知道每一個細節,他也知道這個胖子最終會怎么做。
在那個混混夸大其詞的生動形容下并未嚇住這個胖子,反而讓這個胖子對其愈發感興趣。
“夠了,詹姆斯先生,我希望你能夠懺悔,而你一再的無視我的警告。”牧師冷冰冰地看著那胖子喝道,“你還有最后一次機會,詹姆斯先生。否則你就會永遠呆在最下層的小黑屋里,你將與你的罪孽一起爛掉,那就是懲罰而且你會下地獄相信我,只有懺悔才能解救你”
好吧,現在的這場仿佛戒酒交流會的玩意兒徹底串了味兒。
男人盯著窗戶上的柵欄笑了起來,他斜眼看過一個個瘋子,最后戲謔地盯著那個穿著筆挺常服的牧師,那是一個“金字塔”的信徒,一個原教旨主義的奉行者,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是一個“圣臨十字軍”的先鋒。
媽的這些極端偏執的瘋子們或許要比這座阿卡姆瘋人院內的混蛋們更應該被關起來
“該你了,康斯坦丁先生。”那牧師看到了男人臉上那惱人的笑容,他推了推眼鏡,陰沉的面孔正對著男人,他的眼睛折射著一縷陽光,令他的表情更加木訥呆滯,仿佛一個人偶,失去了所有的感情。
康斯坦丁
他媽的約翰康斯坦丁
真他媽的沒錯,不說的話,我都快忘了這個該死的名字了
康斯坦丁慢慢前傾身子,他昂起頭,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溝壑縱橫,末日戰場的經歷給他添了不少獎狀,他以為自己會死掉,他甚至一度在“終末狼煙”現身的剎那間瞥到了陳宇。
但緊接著,什么都沒有了。
康斯坦丁被甩到了1993年,據他所知,這絕對是另一個平行宇宙中的地球。
天堂與地獄在這個地球上彼此暗中爭鋒,搶奪著人類的靈魂。從掌控著阿卡姆瘋人院的牧師嘴里總能聽到“永罰軍團”這個地獄在人間招兵買馬的組織名號,毫無疑問,“初墮者”也向著這個宇宙伸出了魔掌。
天堂與地獄的大戰或許并非僅僅在一個宇宙中進行著,它蔓延到了整個多元宇宙,只不過這里不是主戰場。
康斯坦丁在調查中觸碰了這群“金字塔”組織的秘密特工,他被送到了阿卡姆瘋人院不,這里已經不再叫做那個名字了,現在的名字叫做“火之舌”,而那個牧師所謂道貌岸然的警告也都是一個準備將瘋人院的狂徒們送進最下面隱藏的特殊刑訊室的借口。
每個瘋子都會走向萬劫不復的下場,交流和懺悔只是這個狂熱組織標榜“原則”的障眼法,而阿卡姆瘋人院早就成了巨大的監牢,就算是那些并非惡徒和殺人者的病人也會在冰冷無情的折磨和藥物的摧殘下徹底崩潰,最終被丟進深淵。
“金字塔”的家伙們稱其為必要的磨煉,而這座阿卡姆瘋人院就是煉獄,他們甚至聲稱這些靈魂都會借由這些懲罰重新找回信仰,并重返天國。
糟透了簡直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