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干涉路西法所做的一切”死亡看著上帝還是忍不住問道。
“嗯我想過,畢竟我是主筆,在我的規劃中,他是重要的元素,是對自由的定義。而同時,他又會給出選擇,從而出現了命運。但不幸的是,我賦予他的職責本就是一種悖論,因為強加給他的自由是否還是真正的自由他將這個問題拋向了整個宇宙,帶來的結果就是靈魂的不同選擇,而他認為這是我創造信仰的陰謀。”上帝揮了揮手,那五顏六色的鋼琴變為了一個火爐,融化顏料般的地毯出現在幾人的腳下,還有四張椅子,“但那只是一種反饋機制,我想要知道造物對我的創作會有怎樣的想法,但這種反饋機制出乎我的意料,因為自由賦予了靈魂思想,而從思想中誕生了無數矛盾卻又統一的概念與理解,靈魂以他們自己的角度來理解宇宙,他們用他們的方式定義了萬物和規則。”
“你在說從來就沒有什么計劃”死亡舒服的坐在了椅子內,在壁爐內熄滅又升起的火焰下,她認真的聆聽著上帝的話語。
“沒錯,就像我欺騙了初墮者一樣,就像我希望他可以幫我看到更多想法一樣,我欺騙了自己,我放棄了對故事的把控,我把選擇權給了每一個靈魂。當然,即便我不會干涉,還是會有干涉的外部力量。”上帝坐在椅子上后看向時間,“你應該知道,老友。太虛是從你這里抽調了一部分時間流,他們認定了那些故事有著瑕疵,你的人也不得不參與其中。”
“沒完沒了的審查,哈但他們可不是我的人我只是守著超時間流的管理員罷了,我保存著所有的藝術創作,還有每一個故事。”時間翹著二郎腿時變幻成了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模樣,他端著憑空出現的酒杯,咧嘴笑了笑,“無形七賢的那些光頭縫補了一部分,但他們將針和線交給了那個從超時間流內抽出的破碎宇宙中的外來者,別說你沒搞小動作,老友路西法將那個被監視的時間流又摘除了一部分,而你順勢給了那外來者一支畫筆”
“不,我沒有。”上帝的手中多出了一杯茶,“我給了他顏料,我得堅持己見,而那個孩子已經知道了該怎么做。”
“你讓他串聯起每一個靈魂,而故事的補完也交由那些靈魂”死亡看向對面落座后沉默不語的大哥命運,她忽然瞪大雙眼,像是恍然大悟般的說道,“所以父親才會創造靈魂之書等等那本交給陳的可能性之書啊哈你們這兩個老狐貍”
死亡終于明白,如今的靈魂之書已經失去了意義,因為嶄新的靈魂之書正在誕生,就從那本可能性之書中誕生,這不過是一次循環,一次再生,借由每一個生命。
死亡也終于知道了,那個找到時間,并讓時間召回命運的是何人。
當然,那件事還未發生,或是已經發生了。
“我喜歡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老友。”上帝平靜地喝了口茶,純白的雙眼則看向時間,“但我不太喜歡她的語氣。”
時間樂呵呵地聳了聳肩,他如今只是個十幾歲的叛逆少年。
“總之,太虛還在折騰。他賦予了那破碎的宇宙新的危機,新的沖突,而路西法卻在利用這些元素再度加以扭曲和變化,他甚至挖走了一部分宇宙,一部分空白的紙張,他將其置于超時間流的另一片區域。”時間微笑著說道,“他就要敞開大門了,無數靈魂會在災難下涌入他的宇宙,那里會成為一個方舟。”
“我累了,老友。”上帝靠在了椅背上,他輕嘆一聲,“你知道的,超時間流有太多故事和創作,我不能總是關注其中那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等到這些故事重新回到你的超時間流大圖書館后,我或許會請個假。”
“你想將主筆的位置交給那個光頭或是那個大胡子”時間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倒是挺想看見他們一同出現在太虛之外,他們的互相掐架或許比故事本身更精彩”
“或許吧”上帝轉頭看向壁爐內從熄滅到燃起下不同狀態的同一堆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