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屎亨利一家瘋子還有那個傻兒子”尤金看著男孩兒跌跌撞撞遠去的背影憤怒的咒罵著,他極其討厭亨利一家,還有那些隨著新城鎮開發而來的教派。
圣燭會不過是撒拉弗教中的一個派系,撒拉弗教是那些相信天堂已經墜落凡塵的白癡們在三年前的浩劫后創立的新教,其中的教派分支還有鳴理會、火窯會和白銀會。
這群瘋子居然相信耶路撒冷的那個救助難民的年輕人是熾天使加百列,他們認為那個傳說中曾毀滅了索多瑪的劊子手這一次會拯救他們。
世界總是如此,人們像是無頭蒼蠅般的去尋找一個精神上的慰藉,這群傻子就像是離開了信仰不能活下去一般。
尤金罵罵咧咧的用鑰匙開了門,然后走進自己那簡陋的房子內。
昏黃的燈光顫抖著亮了起來,尤金徑直踩著顫巍巍的地板走向掉了漆的冰箱,他打開門,抓起一瓶酒并擰開蓋子,他仰頭喝掉了一半兒,這才稍微舒坦的打了個響嗝。
就在尤金想要抓起另一瓶啤酒時,他覺得陰風陣陣。不經意的回頭間,尤金看到本來關上的門敞開著。
自己的影子一路沿著污濁黯淡的地板在昏黃的光線中延伸拉長到了門口,那影子的腦袋則被門檻外的夜色割斷了。
“誰”尤金問了一聲,他又回憶了下剛才的動作,他開始有些不確定自己是否關上了門。
尤金最終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然后拖著那條瘸腿走向房門,他將門推上,又試著拽了拽,確定沒問題后,這才重新走向沒有關上門的冰箱。
灰色的砂礫正從冷藏室內緩緩的灑落。
尤金皺起眉頭,他將半瓶酒放在了撒亂著報紙與雜志的茶幾上。那報紙褶皺的照片上印著超人與總統的合照,標題醒目的寫著“了望塔系統將支持地球防衛戰略”。另一本雜志的封面則是光頭的萊克斯盧瑟,那陰險的笑容仿佛隱藏著無數秘密,一旁的紅字寫著“參與州長選舉”。
這些和尤金都沒有任何關系,他也根本不去操心那些無用的所謂大事。他現在只是盯著冷藏室上面隔斷那個碎裂的沙漏。
可我根本就沒有那個東西
尤金將沙漏拿了出來,他為了不讓沙子繼續散落,他趕忙將沙漏倒轉。
然后,尤金看到了沙漏圓形底部刻著的一行字。
回來。
什么意思
“嘭”的一聲,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在尤金眼角的余光中從冰箱里滾落了下來。他下意識的退開,卻在沙子上滑了一下,尤金那瘸腿連累了他,他仰頭摔在了地上。但尤金已經顧不得疼痛了,他的心狂跳不止,他覺得一切都變得詭異無比。
尤金手忙腳亂的爬起來,他卻立刻慘叫了一聲,因為他在摔倒時撒了手,沙漏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而尤金的手在支撐臃腫的身體時按在了那些玻璃碎片上,一些大一些的碎片甚至穿透了尤金的手掌。
鮮血開始汩汩流出,地板上那薄薄一層沙子和玻璃渣滓間更赫然印上了一個潦草的手印。
尤金渾身都是汗,疼痛、恐懼、迷茫和好奇讓他燥熱難耐,他顫抖著攥住自己的手腕坐在地上,他瞪大的雙眼則盯著那個圓盤般的東西。
那玩意兒就像是大號的燭臺在錐子般粗細的用來固定蠟燭的尖樁令圓盤成弧線般的轉動著。
圣燭會
尤金立刻想到了之前亨利家的小鬼頭。
難道這都是那小子的惡作劇
尤金咬了咬牙,他徹底的憤怒了。
自從圣燭會在三年前來到科茲鎮后,相信他們的白癡越來越多,新教和天主教也幾乎絕跡于小鎮。尤金原本根本不在乎這些教派的更迭,但圣燭會在棺山嶺的開發,在霍頓湖的挖掘幾乎破壞了當地的不少良田。這群敗類的權力甚至與日俱增,鎮長和警局里幾乎都是他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