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開始響起,那是勝利的奏鳴曲。
敵人已經開始提前狂歡了,它們以為它們得逞了。
而陳宇則透過那些恐怖面容上深邃空洞的眼窩看到了深淵之下埋葬的死人骨骸,那是牛津街之下不,那是倫敦之下所有被獻祭的可憐靈魂。
死人的腸子、血管和斷裂的脊骨包裹著這些在恐懼的黑色浪潮中翻滾的一張張尖牙利齒。
陳宇從無盡的哀嚎聲中聽到了那緩慢爬行的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悉悉索索的聲響,那深淵之下潛藏的某種存在開始了爬行,它饑餓難耐,它快要等不及了。
但還有一些仿佛無垠宇宙間的星光在那險惡的深淵中閃爍著微弱的希望。
那是什么那些近乎幽影般的蒼藍色火苗究竟是什么
陳宇第一次皺起了眉頭。
他忽然之間有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那究竟是什么”弗蘭肯斯坦喃喃自語著,他那閃爍著綠色微光的雙眸始終凝望著那痙攣般戰栗的陰影,他忽然留下了綠色的淚水。
而那淚水是時間的余燼。
“為什么”弗蘭肯斯坦詫異地用粗壯多瘤的綠色手指輕輕接住臉頰上的一滴淚,“我不該哭泣,我從未哭泣。我是上帝降下的光明之火,我是燃燒邪惡的圣堂之光,我無所畏懼,即便吾身千瘡百孔,但我從未退縮哀痛過。孤獨無法擊敗我,背叛也沒能撕碎我心中的團團怒火,可為何是現在為何我像是看到了”
一些像是不曾存在過的記憶在弗蘭肯斯坦的意識中閃過,他看到了一個目光炯炯的非凡女子,他看到了站在那女人身邊的維克多弗蘭肯斯坦那虛幻的藍色幽影。
弗蘭肯斯坦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在那些沒有了任何攻擊欲望、全部都在痛苦哀嚎的怪物群中呆愣愣地看著一個又一個的記憶碎片在絢麗的色彩中幽靈般的現身。
“這是一個錯誤他媽的錯誤”約翰用沾染著胃液的手捂著嘴巴間搖晃著站起身來,他在竭力保持著清醒,但時間之父引爆的作戰輪和類人體所產生的巨大能量波借由著還未徹底斷開的暗影局神經中樞不斷的沖擊著他的神志。
弗蘭肯斯坦回過頭來,他是唯一可以保持理智的人,他的眼神從疑惑和訝異逐漸變成了震驚,他猛然間抬起頭,他看向那開始消散的陰影,他又看向那些從他腦海中浮現出來的記憶殘影,他像是明白了什么。
“天哪”弗蘭肯斯坦倒抽一口涼氣,“時間之父,你根本沒有贏得勝利。”
時間之父此時跪在地上慢慢瞪大了雙眼,她也看到了,她在極度混亂的精神沖擊下也捕捉到了肆意擴散的蛛絲馬跡,她也感受到了那陰影瀕死間的哀嚎所產生的余波。
“這不是一個蟲洞這是一個隔離帶這是一個古老而又盛大的墓地和祭祀場”約翰嘶啞著聲音,他的眼窩內開始滲出鮮血,他干嘔著再度摔倒在地上,然后喘著粗氣說道,“那些、那些陳宇之前通靈所看到的大文豪們,那些秘社的成員就在這里那道陰影正是他們創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