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它不在這里,所有的虛構產物難道不都是被封存在超越現實的蟲洞之中嗎”弗蘭肯斯坦驚訝地說道,“命運的陰影一直都秘密保存在雪萊的故鄉東薩塞克斯郡”
“這孫子將它拿出來了。”約翰松開了手,任憑時間之父栽倒在地上,他抽了口煙,慢慢冷靜了下來,他慢慢轉頭看向爆炸的余波之中那快要消散的、仿佛有生命般的陰影殘骸,“雪萊的筆下,普羅米修斯幫助宙斯完成了篡位,而他唯一想要的就是讓人類獲得自由。但宙斯卻欺騙了普羅米修斯,他將其囚禁,他繼續奴役著人類。海神之女阿西亞為了戀人普羅米修斯踏上了漫長的旅程,她找到了冥王哈迪斯,她控訴著宙斯的罪惡,她尋求著普羅米修斯那被釋放的命定之時。而哈迪斯讓阿西亞看到的便是宙斯的兒子時間,那也正是普羅米修斯的預言,那個擊敗宙斯的新神。阿西亞用大海的法螺換得了命運的陰影,而她也借此回溯到了世間最為原始美好的那一刻,她成為了愛神,她聚集了反抗宙斯的人類,而時間殺死了宙斯,令萬物重生。”
弗蘭肯斯坦沉默了,他開始思考,他知道約翰不會無緣無故的給他這個飽覽群書且擁有好幾個大腦的超越人類的存在講述一個他早就知道的故事。
時間之父抹了抹嘴,她現在恢復了之前的那種瘋狂的笑容。
“你說這不是你的計劃”弗蘭肯斯坦沉聲問道,“可你和陳之間都暴露在敵人的監視下,你們如何在短時間內憑借著一個空文件夾來設置一個臨時的計劃誰是宙斯誰是普羅米修斯,而誰又是阿西亞”
約翰遠離了弗蘭肯斯坦和時間之父,他始終盯著天空中那似乎創造了無數怪物的陰影,他輕聲問道,“喂,大個子。你說那陰影就像是你的母親,這不像是比喻。你是維克托弗蘭肯斯坦博士創造的,而基于現實中那x蛋的邏輯,瑪麗雪萊創造了你和那個觸犯禁忌的瘋狂博士,可你卻說陰影創造了你。為什么那真的是書寫一切故事、并締造了這個超越現實之所的筆墨”
“你想說什么”弗蘭肯斯坦低頭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那柄圣劍,那同樣是虛構故事的產物。
“你想成為阿西亞嗎”約翰叼著煙突然回頭不懷好意的一笑,“你想成為波塞冬的女兒嗎,帥哥”
瘋狂的領域就像是豎立在現實之間的一堵沒有邊界的墻壁,它既是一個平面,又是根本無法理解的無限空間。
維度和時空的任意概念在這里全都失去了意義。
事實上,一切認知在這里都會失去本來的意義。
陳宇踏步于潑灑到空白之內的紛亂色彩之間,更加雜亂無章的聲音毫無邏輯的用或許根本不存在的語言不斷絮語著、叫喊著、嬉笑著。
還有氣味,它們是可以被看見的,就像那些聲音是可以被品嘗的一樣。
一個女人坐在恒星爆炸后誕生的玉米濃香味道之中,她聽上去就像一顆融化的藥丸,而三天前,陳走過了與流星一同飛舞的她,他和那些被誕下的嬰兒一同走向跳著踢踏舞的街道,而那舞蹈被三支槍擊殺了。
陳宇竭力不去思考,也不去想象,但他又不能完全停止思考,因為那會讓他成為那些瘋狂的涂鴉,成為那堵墻上留白之所的又一個毫無邏輯和意義的玩具。
一些潛藏于陳宇內心中的東西似乎在蠢蠢欲動,那是否是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恐懼
陳宇不得而知,因為那只是如同螞蟻爬過心臟時難耐的瘙癢,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黑暗像是野獸隨時準備咬死獵物的杯弓蛇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