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弗蘭肯斯坦被拽入了地獄,恐怕最后倒霉的也是那些惡魔雜種。
所以,約翰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這個危險復雜的儀式。他現在有了現成的火焰,也有了陳宇這個連接地脈的特殊之門,他們所在的地方足夠隱秘,而所羅門的封印就在陳宇的腳下。
約翰如今只需要給出一個希伯來文反語書寫的惡魔名諱,并找到準確的北方方位。
“在那邊。”約翰在火圈兒的外圍向著左側挪動了幾步,他在這個過程中始終瞇縫著眼睛打量著陳宇在三層火圈兒內部處于的中心位置,還有手中星位羅盤指針指引的方向。
最終,約翰停下了腳步,他將羅盤放在了靠近火焰的地面上,又用手指沾染著怪物尸體上的污血在手心上寫下了“莉絲”的希伯來文反語,“來吧,大個子。用你的劍在第三圈兒與第二圈兒中間的這個方位上寫下北方的希臘文,因為創造這個玫瑰羅盤的家伙希臘裔的埃及神秘學家,我們要遵照他們留下的這個游戲規則。然后用你的劍在那些字母之下刻上我手心上那個古埃及的變體象形文字符號,再筆直的從北方的字母中心向著陳宇所站立的位置畫出一道下場三角形的指針,在指針的內部寫上我莉絲的希伯來文反語。”
“你知道我痛恨和地獄打交道,因為我會忍不住將那群雜種一個又一個的撕成碎片。而對于那些和地獄為伍的家伙們,我同樣不會手下留情。我是上帝的利刃,我的不朽皮囊便是為了凈化世間一切罪惡而存在的。”弗蘭肯斯坦極度厭惡間冷冰冰地看著約翰說道,他那眼神像是真的想要把約翰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我也討厭這種折中的正義,但我卻加入了暗影局。我快要分辨不出這個世界的真相了,因為無論是時間之父,還是你所做的都令我感到惡心。”
“好的,好的,隨你怎么說。”約翰扔掉了煙頭后又點了一支煙,他吸了一大口,然后昂著頭混不在意的看向弗蘭肯斯坦,“別忘了牛津街下的無數陰魂,就是創造你的瑪麗雪萊也同樣手染鮮血。你真的以為這個世界是一個童話故事嗎你在被維克多追殺的道路上應該知道了一切真相,你也曾像野獸般的復仇,你不是怪物,弗蘭肯斯坦,你他媽的和我一樣都是一個爛人。所以,閉上嘴,干你的活,好讓我們x蛋的平凡生活照舊向前。”
弗蘭肯斯坦沉吟半晌,他攥緊了手中的圣劍,像是要在憤怒的沉默中沖上去殺了約翰,但他最后卻乖乖地拍掉了身上的火苗,邁著被燒焦的雙腿走進了火圈兒內部。
“這樣就對了,暫時放棄思考,像一個死人那樣,別去數你的心跳,因為那不是你能承受的生命之重。”約翰看著煙霧在他的面前散開,他布滿血絲的雙眼在頭頂上方灑下的絢麗爆炸余波產生的剎那光輝間倒映著毀滅的顏色,他在這一刻覺得自己仿佛就像奧本海默,他看著那升騰的蘑菇云,他看著死人的影子,還有未來的空洞墓志銘。
約翰知道為何天堂會隕落,唯獨地獄永恒。
是因為人類希望如此。
就像這條街道,就像這場爆炸,就像或許已經鉆入倫敦人們夢中的精神沖擊。那些代價太過沉重,那是任何人都無法背負的債務。
但還能怎么樣呢就這樣放下一切,去地獄等待著世界向下的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