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翼瘋了一般的揮動著拳頭,他將所有的怒火傾瀉到陳宇的身上。
一旁的蝙蝠少女并沒有伸手阻攔,她的眼神恍惚,她像是在之前看到了什么難以置信的東西,她完全是驚弓之鳥,她的眼眶中甚至喊著淚水,她哭過了,現在就處于崩潰的邊緣。
兩人的目標毫無疑問就是陳宇。
是誰將他們引來此處的又是誰令他們將陳宇當做了一個貌似十惡不赦的混蛋
或許答案顯而易見。
陳宇在夜翼的身邊雙手插兜間漠然的看著這暴力的一幕,他任憑夜翼狂揍著“陰影”構成的幻象。而至于陳宇本身,他在“陰影”那宛若螺旋般的黑色火焰包裹下融于廢墟間的黑暗中,他冷漠的觀察著、等待著。
“你仍舊擅長玩兒這樣的把戲,但你知道的,接下來你將要面對的可不是金蟬脫殼那么容易的游戲。”麥澤金是唯一可以看到陳宇和“陰影”之間無縫轉換的存在,她抱著肩膀,半張完好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她像是在幸災樂禍,但更多的,卻像是在嘲弄那陷入瘋狂的兩人,“我去了洛杉磯,我見過了
iadach,他并沒有跟隨著莉莉姆去往伊蓮貝洛克許諾的世界,他選擇帶著仍舊尊崇他的追隨者留在這個世界之中,因為
iadach不會放棄生與滅的力量,那是諸神時代遺留下的一點沒有熄滅的余燼,那也是命運的影子,
iadach希望利用這樣的力量來窺探未來的可能性,他寧肯繼續忍受著詛咒的無盡痛苦,也要守護莉莉姆的嶄新家園。”
“為何告訴我這些”陳宇看到夜翼終于落下了拳頭,他開始疲憊了,狂怒令他的體能下降的嚴重,而深深的恐懼更令夜翼的心跳加速,他的一切動作都被削弱了,而他需要一場宣泄,這有這樣,才能令夜翼在噩夢退潮后重新步入理智的國度。
“因為這和你的命運相關,
iadach看到了你的未來,你的毀滅。”麥澤金的右手食指和中指間出現了一張紙牌,她輕輕一拋,任其幽靈般的飛向了陳宇。
“陰影”中伸出的一只爪子抓住了那張紙牌,它將其遞到了陳宇的面前。
那是骸骨堆成的快要傾倒的塔樓,一扇窗戶在最高的那一層開啟著,金黃色的光從里面照射出來。如果從牌面上看,它毫無疑問是塔羅牌中大阿卡納二十二張牌的其中一張,它代表著塔樓,它意味著崩塌與改變。
但那塔樓屹立于漆黑的海面與濃霧之中,它又像是一處燈塔,宛若在混亂無序的災難面前給予唯一的光明。
“陰影”將那張牌翻到了后面。
愚者。
那是路西法曾給我的定義。
然而,這張牌的腦袋蒼白如雪,那可怖的笑臉無疑屬于小丑,他肩頭的木杖是無數人臉構成的圖騰,而那個包袱在滲出鮮血。愚者腳下的路并非懸崖邊緣,而是碎裂的黑暗漩渦,那上方照射的太陽則是猩紅的眼珠。
這更像是小丑的惡趣味,也似乎證實了他仍舊在影響著現實的力量。
無論這是否意味著即將走向失敗的自我,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在沒有了腦袋的小狗尸體上方血淋淋的數字“0”。
這是愚者的序列,它是塔羅的開始,似乎這并沒有什么值得琢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