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咧嘴一笑,她似乎一直都等待著薩姆說出這些推論。而薩姆從她那略微釋懷的表情上看出了眼前的女巫似乎也想到從旁人那里得到一個結論來證明她的猜想都是正確的,而她沒有瘋掉。
“你右眼所蘊藏的力量來自于這片土地,或者說來自這間小屋。”薩姆走到了吧臺面前,他將杯子放在了蒙灰的吧臺之上,“瑪麗坎貝爾正是感應到了這一點,才會讓我們前來,她希望看到我們斗個你死我活從而掌控兩股力量”
“不,瑪麗不會在沒有把握時將到手的優秀籌碼送出去。而你也看到了,我先制服了你們。瑪麗不會不知道這種可能性,她讓你們到來是為了保護你們。”伊芙否認了薩姆的猜想,她似乎真的非常了解瑪麗,“亨利家曾被入侵過,在我的秘密調查下發現圣燭會也失去了對那座宅邸的控制權。但這間酒館卻并沒有被入侵的跡象,它擁有著獨特的保護機制,所以瑪麗才會讓你們來到這個庇護所。我們至少現在是安全的,卻也僅僅是現在。因為,我們的相遇會造成一些改變,而夜晚就快要到來了。”
迪恩忍不住說道,“你在逗我嗎我們抵達這里時還是上午”
迪恩回了下頭,他此時才注意到了黯淡的陰影逐漸爬滿了破敗的酒館,蒙灰的窗戶外面,黃昏的余暉染紅了整片蕭瑟的大地。
“時間在這片土地上也并不準確。”伊芙解釋道,“一切規則都不可捉摸。”
夕陽那慘淡的光芒灑在了酒館中心古怪的枯樹干上,它們照亮了一些老照片的玻璃相框。
“那個長發男人是誰這間酒館的主人”薩姆忽然好奇的問道,“我能從剛才的噩夢中醒來時因為他。沒錯,我當時看到了白色的模糊樹干,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能抽離回自己的神志。那個男人非常特殊,那個男人甚至在每一個時代都沒有什么變化,他到底”
“薩米,你到底在說什么”迪恩忽然打斷了薩姆的提問,他看著那枯樹干,還有上面的老照片,他似乎非常困惑,但他沒有懷疑薩姆所說的一切,他似乎只是非常驚訝,而且有些毛骨悚然,“我沒有看見什么長發男人,薩米。那些都是老牌搖滾樂隊成員的合影,僅此而已。”
薩姆知道迪恩的意思,他轉頭看向了正在凝視著他的伊芙,這個女巫臉上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長。
“啊你真的非常特殊,親愛的薩姆。”伊芙像是看見了某種新的線索般的笑道,“你看到了我也無法看到的幽靈。”
薩姆震驚無比的重新看向枯樹干,他看著那個長發墨鏡男面無表情的臉,他愣住了。
陳宇整理了下西裝的衣領,他看著電梯門在眼前重新開啟。
刺耳的機械運轉聲音停止了,那種可怕的晃動和燈光的閃爍也都同時停止。
約翰迫不及待的跑出了電梯,陳宇緊隨其后。
“可惡”約翰出來后又開始后悔了,因為他發現他正站在一處昏暗的地下隧道之中。
這條隧道繼續向下,似乎也沒有人工開鑿的痕跡,仿佛這是自然生成的地底洞窟的一部分。
但狹長彎曲的金屬管道在隧道的巖壁上一路延伸著,它們每一段的連接處還有著閥門,偶爾能聽到管道內沉悶的噴氣聲,仿佛這些管道是某種氣動裝置的一部分。
“你確定我們走對了路”約翰沒敢給自己續上一根煙,他嗅了嗅鼻子,像是懼怕這里的某些氣體在明火下會發生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