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瑪利亞坎貝爾,黑德爾從倫敦塔下拼死搶奪過來文件中記錄的死者名字。這個女人也是被選中的一個特殊容器,撒拉弗教的鳴理會利用她的子宮來進行類似降下彌賽亞的實驗。
1953年,瑪利亞難產而死,而她的靈魂被困在了地下世界之中。但現在,似乎瑪利亞的亡魂和其它的死靈一同被塞進了眼前的這副人皮之中。
陳宇覺得這張人皮原本屬于阿瑪迪斯阿卡姆的母親伊麗莎白阿卡姆,她在一場黑彌撒的儀式中被抽干了血肉,唯留下可供執行巫術降靈的人皮。
周圍的空間出現的異變和朽爛也是巫術影響下的結果,這也說明阿卡姆莊園之下的這個密道正在與現實脫離。又或者,這是向著現實延伸的一條黑暗之路的開始。
“陰影”開始蠢蠢欲動,它們愈發狂躁興奮,它們對這些死魂垂涎三尺,因為它們承載著太多的痛苦,那是“陰影”最喜歡的東西。不單單如此,借助著邪惡的儀式,灌注到那張人皮內的還有無數惡靈,它們早已墮落,宛若惡魔。
但“陰影”消滅不了眼前的東西,它反而會增長愈發強大的黑暗力量。
陳宇知道自己必須延緩如今的腐化進程,他還有一些答案要從瑪利亞坎貝爾的死靈口中套出來。
于是,陳宇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他用自己的血在圣哉經幾乎已經模糊的扉頁上劃上了圓環法陣和仿佛音叉般的大天使標記。
“加百列的印記啊,你在強行拖住時間。”約翰看到了陳宇的動作,他也很快知曉了陳宇的意圖,“加百列也是謎團之一,你甚至想要測試他是否和當下的一切有所聯系你太瘋狂了,陳如果失敗了,我們都將尸骨無存”
“不,陰影會保住我們,我會在永恒的黑暗中蟄伏,而你和地獄小子或許會成為陰影的一部分,那取決于你們自我的意志。”陳宇快速的說道,“但我們的確無法穿過暗影維度,這里被鎖死了,這也的確是一個陷阱。”
那床上的女人爬了起來,她那蒼白褶皺的臉上五官仍舊扭曲,渾濁的眼眸中流著血淚,她張著大嘴,像野獸般發出嗚咽之聲。伴隨著房間外嘈雜的蝙蝠尖嘯聲和地獄小子罵罵咧咧的打斗聲,那似人非人的存在于床邊伸手指向了陳宇,“給我”
陳宇劃上了星期一的希伯來文,他完成了行星魔法印記的最后一筆,他以此約束時間,強行減弱圣哉經曲譜的消失速度。
但這仍然無法阻擋如今在強大的巫術領域中被某種力量掌控的時間流逝。
不過魔法還是奏效了,因為瑪利亞的死靈還在,她沒有被其它的惡靈湮滅。
“她要什么”約翰緊鎖眉頭,他在火燒眉毛的關頭看著那惡心的腐爛嘴巴內滲出的瀝青般的污濁,“舌頭”
“它在那個瓶子里”地獄小子此時忽然吼了一嗓子,他看來也一直關注著房間內的局勢,而他剛才在和白蜈蚣搏斗時顯然看到了那破洞下放置的瓶子里裝著什么。
約翰跑了過去,而陳宇巋然不動。他就像一個座鐘,他必須堅守在目前的方位,他如同牧師般將手按在圣哉經上,等待著約翰撿起了那個蒙著灰塵和蛛網的玻璃瓶。
“媽的,還真有半截舌頭”約翰快速的在墻上敲碎的瓶口,就在這時,無數蚊蟲和蒼蠅從瓶子內突然出現,然后翻涌而出。
“狗娘”約翰沒有罵下去,他的鼻子里和嘴里已經鉆入了不少突如其來的蚊蟲,但他在驚恐之中還是將瓶子里的舌頭取出,他的手也因此劃傷,在飛濺的鮮血下,他將那焦黑的半截舌頭扔給了陳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