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嘈雜的轟鳴聲在堪薩斯被狂風吹得搖擺不定的麥田之上震耳欲聾。
幾個紅脖子農夫走出了家門,他們舉著獵槍瞄準上空,但他們什么都沒有看到。
唯有烏云壓頂,唯有山雨欲來的黑暗。
“阿克琉斯號即將著陸。”代號“思考者”的將棋會ai以一個藍色半透明的男子影響在飛船的艙室內現身,他極為恭敬地向戴安娜普林斯和弗蘭肯斯坦說明現在的情況,“我們已經抵達羅密歐點,o也已就位。”
將棋會的工作人員和士兵們開始了緊張的忙碌,虛擬投影的地圖上標注下了一些特殊的坐標地點,有一些已經閃爍著代表危險的紅光。
“你知道無論是這艘母艦的名稱,還是你們所定義的這片區域代號都是極為不詳的嗎”弗蘭肯斯坦背著圣劍杜蘭德爾在戴安娜的身邊沉聲說道,“阿克琉斯死在了特洛伊,而羅密歐點是那群美國人在r高地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恐怖禁地。”
“難道這不正適合來定義我們即將面對的情況嗎,弗蘭肯斯坦閣下”戴安娜雙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說道,“我們的確即將與未知交戰,而我們也即將面對我們必須面對的宿命,有時候,我們沒得選。”
弗蘭肯斯坦稍稍側目,他注意到戴安娜臉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變了太多,普林斯女士。曾經的你不會允許將棋會利用o這樣極端的手段,也不會允許任何人去褻瀆生命。”弗蘭肯斯坦說道,“你似乎為了勝利”
“如果我們輸了,現下的一切都會變得毫無意義。這和舊日的浩劫并不相同,我們真正的敵人是混沌主宰的新世界,我們的敵人是進化的新物種,我覺不承認他們是未來。因為當瘋狂和野蠻席卷整個宇宙,當文明和人性徹底湮滅之后,存在也將隨時消失。”戴安娜堅定地說道,“我們沒的選擇,弗蘭肯斯坦閣下。即便你我并非人類,即便你我能夠存活在新世界的廢墟之上。”
在短暫的沉默中,“阿克琉斯”號解除了隱身,它緩緩降落,艙門在狂風中慢慢開啟。
全副武裝的將棋會士兵們嚴陣以待,他們端著槍有秩序的率先跳下母艦。
無人機解除了空間壓縮技術,它們如同工蜂般的從一個又一個開啟的箱子內飛出,然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另一批則打開了探照燈,它們為士兵們指引道路。
弗蘭肯斯坦和戴安娜走到了艙門前,他們眺望堪薩斯那荒蕪的夜景,無數戰斗機群和運輸機正從隱形中現身,他們宛若巨大的怪鳥,將陰影覆蓋在整片蕭瑟的星空之上。
“來吧,弗蘭肯斯坦閣下,這是人類中心論的自私一戰,也是固守文明與人性的宿命一戰。”戴安娜褪下了風衣,金色的戰甲顯露出來,她接過了士兵遞過來的嶄新劍與盾,然后頭也不回的走向夜幕。
“而我更像一個旁觀者。”弗蘭肯斯坦喃喃自語著,“我乃虛構的產物,我乃正義的捍衛者,可兩眼茫茫,我所看到的只有無盡的殺業,還有頹敗的荒冢。”
即便暗自慨嘆,弗蘭肯斯坦還是追隨著曾經的神奇女俠走下“阿克琉斯”號,他走向成群結隊的士兵,向著麥田和空曠的公路進發,而歡迎他們的則是塵霧與似乎永遠不會消逝的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