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哉經的禱文贊歌悠揚高亢,音符如同回旋向上的數股洪流匯聚成激昂的浪潮,它們一路攀升,它們指引著時間的航程。
陳宇得到了他丟棄的一把鑰匙,那是一副圖卷的一部分。圣哉經則是指路的明燈,它來自秘社,來自舊時代的呼喚和祈愿,也正是這股力量將陳宇拽進了歷史之中。
這是還并未被小丑染指的歷史,甚至是遠在“狂獵”之前的歷史。
它們并沒有消失,它們一直被封存于無盡家族的瘋狂所在的領域之中。
而如今那逐漸變了調的圣哉經便出自一個獨自在雨夜的頹敗街道上舞蹈的少女之口。
“你回來了,或者說你從未離開過。你帶走了我的玩具,你說你會修好那個日冕,那是父親時間給予我的禮物,它動了。”瘋狂那一半兒染著藍色、一半兒染著黃色的亂發在雨中波浪般搖擺著,她仍然哼唱著跑調卻又歡快的圣哉經,她讓然光著腳在濕滑的路面上舞動著靠近,她那五顏六色的寬大裙擺荷葉般飄擺著,她笑看著陳宇,顯得異常興奮,隨之而來的則是變成了青蛙的雨點,“看哪青蛙雨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陳宇平靜地看著那些砸落在地面上化作一團膿液的青蛙,他知道自己已經抵達了原本停滯的日冕中心,他在雷文斯坎福利院的廢墟內獻祭了自己的一只眼睛,他在記憶回歸時才終于知道那是開啟超時間流內另一個世界的鑰匙。
但真正做出選擇并非陳宇,那是一個女人在死后的抗爭。那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女巫、亞瑟王的血脈,莎拉休斯,她就是雷文斯坎福利院的地下世界內顯現的死人,她就是撒拉弗教的鳴理會遵循梅塔特隆的指示所找到的承載米迦勒創世余燼的第一個靈魂。
然后是伊麗莎白阿卡姆,她成為了莎拉休斯的軀殼,她在痛苦之中走向了瘋狂,而她的兒子阿瑪迪斯阿卡姆窺見了端倪,他在觸及那股力量后瘋掉了,他留下了那些怪異的符文,他封存了她母親的皮囊,但梅塔特隆早已帶走了他想要的那一部分子宮,他在小丑給予的賢者之石幫助下重新復制了圣德芬創造伊蓮貝洛克的實驗。
縝密的計劃,另一個世界的火種,創造奧古桀哈的實驗,篡奪維力能和黑焰沙克提的戰爭,地獄小子的誕生,世界的毀滅
最終,莎拉休斯、伊麗莎白阿卡姆,她們被命名為瑪利亞,她們經由一代又一代的實驗,誕下了瑪麗坎貝爾。
一個梅塔特隆認為可以主宰整個超時間流的上帝,一個終極的意識,所有生命的起源。
唯一的天堂。
梅塔特隆和小丑都不知道的是,無盡家族的瘋狂在她還是快樂時便得到了時間的饋贈,那個封存舊時代歷史的日冕、那個在快樂成為瘋狂后凝滯時間的琥珀正是“第一環”的最后防御。
就在牛津街的那一戰中,陳宇將其故意送給了寄宿于賢者之石內部的小丑,他將其根植于阿撒托斯之中,根植于混沌之中。
現在,這也是陳宇的武器。
借由著被盜走的神秘屋,日冕的另一部分于堪薩斯、那個密特隆死亡前根植在美洲的智慧樹符文中心生根發芽。
現在,記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