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羅門也并沒有上前,他只是繼續站在陰影之下,他的側臉則在火盆內舞蹈的火苗躥動下閃動著光與影,而點點灰燼掙扎著亮起熒光,它們似乎想要重新熊熊燃燒,但它們的生命卻在曇花一現的飄揚間歸于寂寥。
iadach則繼續呢喃著,他在洛杉磯這座原本屬于路西法的城堡里用那雙盲眼繼續注視著生與滅,“遮好面紗,掩住淚流,坐在一個劇場,觀看一出希望與恐怖之劇此時樂隊間間斷斷奏出天外之曲”
麥田被無人機的燈光照亮,它們隨風波浪般的翻滾著,士兵們沉默的前行,他們全副武裝、佩戴著特制的防毒面具,而槍聲則從其余的方向傳來,那是與恐怖的蛙人搏斗的聲音。
但弗蘭肯斯坦和戴安娜他們所引領的這一支隊伍卻遠離戰場,他們明明是這里最強大的戰力,卻任憑那些人類自取滅亡。
“我們到底在尋找什么,普林斯女士人們在死去,這是一場戰爭,而我們看見了敵人。”弗蘭肯斯坦終于沉不住氣的問道。
戴安娜一身金色的甲胄,她背著劍與盾,手中卻捧著一塊兒被特殊的玻璃封存的黃金石板,那上面刻著弗蘭肯斯坦看不懂的符號與文字。
“你對牛津街的一戰了解多少”戴安娜忽然反問道。
弗蘭肯斯坦一怔,他首先知道將棋會必然知曉關于牛津街那一戰的所有秘密,但將棋會知道的,弗蘭肯斯坦也全都知道。當然,除了陳宇自稱丟失的那一部分記憶。
“你話里有話,普林斯女士。火燒到了眉毛,你難道還想賣關子”弗蘭肯斯坦皺起眉頭。
“看來你并不了解那一戰意味著什么,你甚至還遺忘了自己的起源。”戴安娜仍舊邊走邊盯著那黃金石板上的符號文字,“瑪麗雪萊創造了維克多弗蘭肯斯坦博士,而你是弗蘭肯斯坦博士的造物,弗蘭肯斯坦博士卻又師從于夕韃人的舊王梅爾莫斯,他從回生爐內汲取了時間的余燼,他令你不朽。”
“我并不記得這些,我在牛津街的虛間之下依稀于記憶中瞥見了將杜蘭德爾圣劍和一枚秘社戒指交給我的修女,那原本屬于羅馬尼亞詩人米哈伊艾米內斯庫。”弗蘭肯斯坦調動所有的大腦思考著、回憶著,“我遵循著秘社的指引,我為正義而戰。”
“多元宇宙的重生改變了你,但你的一部分仍然屬于舊時代。”戴安娜說道,“暗影局的局長時間之父從將棋會窺探到了一部分真相,這也是他將你重新從地下挖出來的原因。但時間之父一直隱瞞真相,他擔憂你對過去的了解會影響到現存宇宙的安危。換言之,他欺騙了你。”
“什么真相這又和牛津街的那一戰有什么關聯”弗蘭肯斯坦的神色愈發凝重,他感受到了背叛,而他一直都將暗影局當做自己的家,畢竟他早已一無所有。
“陳宇在瘋狂的領域內激活了時間的日冕,那是失落的過去封存的一本舊書,而你的體內流淌著時間的余燼,你是那日冕的發條之一。”戴安娜調轉著黃金石板,“你誕生于超時間流的中心,你誕生于無盡的思想交匯之處,就像我被無形七賢的紡線重新編織一樣,你我皆是命運的囚徒。秘社早已被混沌入侵,還不明白嗎,弗蘭肯斯坦閣下那些秘社的成員并非屬于我們所在的世界,他們來自其他的世界,他們的創作被利用,你正是暗影局收容的那些特殊物品中的一個。”
弗蘭肯斯坦在冷風中沉默不語,他發現自己并沒有感到特別驚訝,在陳宇、約翰康斯坦丁和“時間之父”的儀式成功之時,弗蘭肯斯坦便感覺到了一道無形的枷鎖正在拴著他。
“瘋狂的日冕轉動之際,我便將這個世界拉向深淵。”弗蘭肯斯坦喃喃自語道,“陳宇閣下正在走向堪薩斯,而你將我帶來了這個終結與開始之地。”
“這塊兒黃金石板藏匿在12號特殊物品之中,就藏在尼采與莎樂美的合影之中,就藏在愛與恨交織的螺旋之中。”戴安娜舉起了那塊兒黃金石板,“它在指引著我們走向這片土地的心臟。”
“裝扮成上帝的一群小丑,嘰嘰咕咕,自言自語,從舞臺這邊飛到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