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邢三一笑,沒說當時他想捅龐家父子的事。
見邢三不說話,趙軍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只道:“你老哪兒也別去,你就踏踏實實在這兒住著。正好明天咱上山人多,咱去給你挑那松木運回來,放下屋棚子里陰干著。等干透了的,我再找人給它破成板。”
“行,這你安排就行,呵呵……”這年頭的老人不忌諱這個,相反如果晚輩為他操心這些事,他才高興呢。此時聽趙軍幫他琢磨壽材,邢三笑的老慈祥了。
“小子,三大爺跟你說哈。”邢三跟趙軍交代,道:“我走那天,你啥也不用給我張羅,你來給我收拾、收拾,發送出去就行。”
說著,邢三手往窗外一指,道:“我家你三大娘那地方,你不知道嗎?你給我往那兒一埋就妥了。”
“這個以后再說吧。”趙軍搖了搖頭,攔住邢三的話茬。他要把邢三的壽材運過來,是怕這老頭子哪天真跑路了,自己沒地方找他去。壽材在這兒,老頭子就算要跑路,也得先找人、找車給他運壽材。
趙軍話音剛落,掃完地的馬玲在外屋地問道:“三大爺,我看你這暖瓶沒水了,我給你燒鍋開水呀?”
“不用,閨女。”邢三聞言,連忙應道:“我這屋里還有一個暖瓶,早晨我灌里一下子水呢。”
跟馬玲說完,邢三又對趙軍道:“三大爺該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都這時候了,你倆趕緊家去吧。”
“行,那你收拾、收拾睡覺吧。”趙軍起身,叮囑邢三道:“給那倆大包子東西都歸置起來吧。”
“嗯吶。”邢三應了一聲,道:“我不送你倆了啊,你倆慢點的。”
趙軍、馬玲出了小院,沒兩分鐘就到家了。這一路上,趙軍都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他在考慮邢三的提議,是否要把藏在壇子里的野山參賣了。
趙家現在不缺錢,那參可賣可不賣。如果賣的話,就是不讓那兩幫人惦記。
那么就得讓他們知道自己把參賣了,以趙軍對參行有所了解,不管自己是在嶺南賣,還是下山到稻花縣去賣,兩個參幫的當家只要一查,就能得到消息。
可如此一來,他們就知道趙家有錢。雖然現在整個嶺西也都知道趙家有錢,但他們只以為趙家是萬元戶或十萬元戶,誰沒想到趙家已經有大幾十萬的資產了。
而如果趙軍真把棒槌賣了幾百萬,還讓邵家、龐家知道了,那恐怕更是麻煩。
“不行!”趙軍坐在炕沿邊,自言自語嘀咕道:“這事兒說啥不能承認吶,不行就干!ctmd!”
“你叨咕啥呢?”忽然,馬玲的聲音打斷了趙軍的思緒。
趙軍抬頭,就見馬玲端著盛水的洗腳盆進來。
有這媳婦,還有啥煩心事啊?
“沒事兒。”趙軍如此說,馬玲卻追問道:“那我咋聽你還罵人呢?”
“唉呀!”趙軍輕嘆口氣,苦笑道:“有點鬧心事兒。”
“咋地啦?”馬玲側身坐在趙軍身旁,然后問道:“不是?我今天咋感覺不對勁呢?好像家里有啥事兒似的?”
“也沒啥大事兒。”趙軍一笑,道:“就是家里錢太多了,麻煩呢。”
馬玲:“……”
聽趙軍呵呵直樂,馬玲就知道要他是在捉弄自己,當即揮著粉拳捶了趙軍兩下。
年輕就是好,小兩口打打鬧鬧的,就打到被窩里去了。
……
晚上十點,趙軍、馬玲沉沉睡去。整個屯子,就只有張援民家的燈還亮著。
外屋地里,楊玉鳳、小鈴鐺刷洗著碗筷。老楊家那幫親戚吃完飯都八點多了,那些人還得走回永福屯,楊玉鳳就沒用幾家女眷幫忙收拾,而是直接讓他們走了。
這年頭,只要是正經過日子的女人,就沒有把碗留到第二天刷的,都是吃完飯立馬就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