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參商不知道趙軍的底細,不知道他是嶺西的人,言語間就露了有用的信息。
趙軍是林業出身,他一聽蛤蟆溝這地方,就知道是旭日林場那邊的。
想到蛤蟆溝那個地方,趙軍叮囑邵家現在的參把頭邵志強,道:“邵叔,你們去的話,可一定加小心吶。那蛤蟆頭不像旁的,讓它碰一下子,那都挺不到家。”
“放心吧,趙軍。”邵志強笑道:“我們常年放山,這個經歷的太多了,這不是問題。”
“那就行。”聽邵志強這么說,趙軍就放心了。家里那苗大仙草是邢三給他的,但這里牽扯到邵家。趙軍要是一點好處不給邵家,且不說邵家以后還會不會生事,關鍵是趙軍自己心里過意不去。
給出這么一個老埯子,了結了邵家與邢三的恩怨,也讓趙軍拿那大仙草拿的心安理得。
“老爺子、邵爺、邵叔、邵軍。”這時,趙軍沖那爺四個一抱拳,道:“天都黑了,我就送到這兒了。”
邵天鵬、邵志強、邵軍紛紛抱拳回應,邵云金豎起獨掌,對趙軍道:“趙小子,你啥前兒到嶺南,一定上家來啊。”
趙軍說了兩句客套,目送邵家四人乘車而去。
“哥哥!”李寶玉在旁邊問道:“那老埯子真就給他們啦?”
“兄弟,這是山財。”趙軍沖李寶玉一笑,轉身就上了吉普車。
按跑山人的說法,山財是天生地長,是山神爺老把頭賞給有福人的。
得山財者雖有跑山的辛苦,但沒有本錢,所以不能小氣,否則這財就斷了。
這老理,跑山人都知道。但財帛動人心,能做到的人很少。
趙軍自重生以來,他敢說自己從來沒在山財上虧過這幾個兄弟。哪怕是價值幾十萬的金熊膽,趙軍也沒少了張援民、解臣一分錢。
……
當趙軍坐著吉普車往家返的時候,永安屯張援民家炕上,張援民、李遠、李偉三人圍著炕桌,喝著酒、吃著菜。
楊玉鳳和放學的小鈴鐺在外屋地,娘倆各端一飯碗坐在灶臺前,連個桌都沒有。
楊玉鳳是張援民從趙家走的時候,讓趙軍幫著叫出來的。
楊玉鳳到家時,聽屋里三人研究殺黑瞎子倉,楊玉鳳當時就急眼了。
好在張援民說,這一仗必須得知會他趙軍兄弟。當然了,剛結婚的趙軍肯定不能跟著去。張援民就說,他會叫著王強、李寶玉、解臣等人同去。
聽張援民這么說,楊玉鳳就放心了。
楊玉鳳倒是放心了,可來請張援民的李遠、李偉卻鬧心。
這時看楊玉鳳、小鈴鐺在屋地,李遠小聲問張援民道:“張大哥,你那么大能耐,干個黑瞎子還用得著領那么多人嗎?”
李遠此話一出,張援民臉上瞬間笑開了花。因為李遠的一句“你那么大能耐”,在張援民看來是對自己莫大的認可。
但張援民高興之余,他也知道李遠是什么意思,當即笑道:“兄弟呀,你們不說了嗎?那黑瞎子膽殺出來,給我一半兒。”
“啊!”李遠點頭,就聽張援民繼續說道:“那半兒歸你哥倆,完了我領多少人呢,都跟你倆都沒關系。”
李遠、李偉要的就是這句話,剛才他們就是怕張援民帶太多人去,要是一人一股,那自己獲利就少了。
“張大哥,那你……”李偉遲疑了一下,才問張援民說:“那半個黑瞎子膽,你們四個人分?”
“五個。”張援民糾正李偉的話,然后掰著手指頭,道:“我、我趙軍兄弟、我……”
“張大哥!”李偉緊忙按住張援民的手,將其打斷并問道:“趙軍不是去不了嗎?咋還給他算里了呢?”
“去不了也得給他。”這時的張援民也是有點喝多了,只見他歪著腦袋笑道:“只要我發財了,那就得有他的份兒。”
“唉呀媽呀!”李遠聞言,感慨道:“張大哥,你對這趙軍是真好的。”
“那你咋說呢?人家我兄弟對我也好啊。”張援民說完這句話,端起酒杯與李遠、李偉各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