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趙有財還把手伸向了王美蘭。
但下一秒,他的手被王美蘭毫不留情地扇開。
“嗯?”趙有財一愣,心想不是你給我的信號嗎?
“我問你!”王美蘭低聲對趙有財說:“你給我好好想想,咱爹走前兒,都給你留下啥話了?”
“唉呀!”趙有財皺起眉頭,不耐煩地道:“你們都問我八百遍了,我能想起來的,我都告訴你們了。你就趕緊的吧,蘭……”
“蘭什么蘭?”王美蘭沒好氣地打斷趙有財,道:“上次在西屋,強子還有老邢三哥都在呢,你說以前我家是放山的,完了有本從宮里帶出來的書啊?”
“啊。”趙有財微微點頭,就聽王美蘭問道:“那書呢?”
“書?”趙有財詫異地瞪著一雙小眼睛,道:“那我哪知道啊?”
“你不知道,誰知道啊?”王美蘭再問:“爹有啥事兒都告訴你,完了你啥也不說。”
“我……”趙有財咔吧兩下眼睛,仔細地去回憶,但也想不起來那書的下落。
“蘭吶,什么書啊、本兒啊的,我真不知道。”趙有財一臉誠懇地道:“咱爹也沒交代那個呀!”
關燈了,還拉著窗簾,王美蘭也看不到趙有財臉上的表情,只道:“那你咋知道有那么個書呢?”
“我……”趙有財再次回憶往事,然后對王美蘭說:“有一次吧,好像都老秋了。我記著么,我跟大勇我倆上山打圍。回來前兒,二傻咬個獾子。那大獾子你都能有印象,三十來斤那小屁股胖忒兒、忒兒的……”
“你別整這個沒有用的。”王美蘭氣惱地打斷趙有財,道:“你說書的事兒!”
“整回來,就把獾子送你家去了。完了娘給扒皮燜了,我就跟爹喝酒。”趙有財道:“喝上酒咱爹就跟我念叨虎血丸子啥的,給我聽得直懵,我就問老頭兒,我說那玩意兒真的、假的呀?你說這老燈……不是!”
“我艸……”王美蘭聞言大怒,伸手就要撕趙有財的嘴。趙有財按住王美蘭的手,緊忙認錯然后道:“蘭吶,你就說這老頭兒吧。他領一幫胡子在山上整虎血丸子,他也不說。
他就跟我倆東一笤帚、西一掃帚的,你說我當時還喝點兒酒,這過去二三十年了,你讓我想,我上哪兒能想起來去?”
“你懂個屁呀!”王美蘭狠狠剜了趙有財一眼,道:“那啥年代呀?那時候多危險吶?爹敢跟你說那么些嗎?爹就帶帶拉拉地交代你這些事兒,誰成想你特么都就酒喝了。”
趙有財也是無語了,心想誰愿意聽你家這破事兒似的。但這話,他是萬萬不敢說的。
“哎?”忽然,趙有財想到一事,忙伸手扒拉王美蘭肩膀。雖然被王美蘭聳開,但趙有財仍說:“蘭吶,你說的對呀,那時候不安全吶。你想啊,那書要是皇宮里出來的,那讓人知道了還了得?咱骨頭渣滓都得讓人家砸嘍。”
聽趙有財這話,王美蘭覺得有理,她忙對趙有財說:“那你趕緊想想,咱爹說沒說,他給那書藏哪兒了?”
“我想不起來了,蘭。”趙有財說著,伸手去摟王美蘭,道:“咱先睡覺,完了明天再想唄。”
“睡什么睡?”王美蘭一把推開趙有財,道:“你趕緊想,想不起來,你就別睡了。”
“你干啥呀?”趙有財也是個有脾氣的人,當時就有些不高興地道:“這那不人睡覺啦?”
王美蘭也感覺這樣不對,想起她兒子說的“重賞之下必有匹夫”,王美蘭忙對趙有財說:“他爸呀,兒子說那書挺重要呢。你好好想想,你要想起來了,以后我讓你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