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手藝尚在,趙軍熟練的摘下熊膽,然后解開外衣,撕下跨欄背心前襟,將那熊膽包在里面。
“許爺。”這時,趙軍問許長明道:“這熊膽咋整?”
“啥咋整啊?”許長明笑道:“你家就收這玩意,你問我?”
趙軍一怔,就聽許長明繼續道:“先擱你手,等晾干了你看看多少錢,完了按咱說的,你三股、我兩股就完事兒。”
“行,許爺。”聽許長明如此說趙軍便道:“那這膽,我就拿著了。”
“拿去吧。”許長明擺了下手,道:“小子,那波棱蓋你要不要?你要不要,我拿回去泡酒。”
“你隨便拿,許爺。”趙軍看了眼棕熊尸體,道:“這都給你了,你慢慢往回背吧。”
“你凈扯淡。”許長明笑道:“這么大熊瞎子,我得背到啥前兒去呀?那啥,你有車,你就往回拉吧。我跟宋老歪,我倆能吃多少?有二十斤肉,我倆都吃不了。”
“那……我明天開解放過來拉吧。”趙軍道:“要不這玩意味兒太大,整一車不好辦啊。”
這話倒是不假,在東北形容一個人窩囊,就說他窩吃窩拉。
熊瞎子冬眠不窩吃,但是它窩拉。再加上在那狹小空間內一待幾個月,剛出倉子的熊,身上味道不是一般的難聞。
如果現在趙軍坐在這熊尸體上,坐兩種起來,趙軍身上就沾了那股難聞的味道,而且幾天都下不去。
許長明也知道,所以他把剛才用來撬棕熊的松木棒架在兩塊石頭之間,然后他坐在松木棒上一邊抽煙,一邊跟趙軍說話。
此時趙軍正在摘棕熊的燈籠掛,他今天沒法給這熊弄回家,就想著給它膛收拾干凈,然后明天再開解放車過來拉。
“小子。”這時,許長明抽著煙,探著頭對趙軍道:“你說,你后來讓我打那幾槍,是不是多余?”
“那可不是多余呀,許爺。”趙軍一邊摘腸子,一邊說道:“永勝那周成國,你認識吧?”
“認識,但不熟。”許長明如此說,趙軍道:“他前年冬天,攆走坨子的熊霸,攆到石塘帶里,磕死了一個,完了里頭還有一個。那個出來,就給他收拾了。。”
趙軍正說話時,不遠處倉子門內,一雙烏黑的小眼睛提溜亂轉。
“我聽說他受傷了,完了你給他救了,是不是?”許長明問,趙軍道:“是倒是,但許爺我不是說這個,我讓你多叫兩槍,就是怕遇著我老周大哥這種事兒。”
“嘖!”許長明聞言吧嗒下嘴,道:“像他那種情況太少了,得咋能碰上啊?”
“呵呵……”聽許長明這么說,趙軍一笑,道:“那天是他呀,他還是有經驗,要不換二一個人吶,當場就得交代。”
“那倒是。”許長明附和一聲,此時他和趙軍都背對著熊倉子的方向,趙軍蹲在地上,許長明坐的稍微高一點。
可就在這時,許長明忽然起身,往前走了兩步,對趙軍道:“你摘完那腸子,把這波棱蓋給我剔下來。”
“哎。”趙軍抬頭看了一眼,忽然覺得頭頂一暗。
“呼……嗚……”這時趙軍聽到山風中夾雜的喘粗氣之聲,并伴隨著絲絲腥臭。
“小子。”許長明應該是要和趙軍說什么,可他一回頭就看見趙軍蹲在那里,而他身后正站著一只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