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的聲音中甚是喜悅，他當初來中州的其中一個很重要的目的就是為了救回蕭玉，如今總算是如愿以償了。
“蕭玉姐，你的身體有什么不舒服的嗎？”
蕭玉輕輕搖了搖頭，道：“不僅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實力反而到了一個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境界呢。”
“實力？”
蕭炎微微一愣，而后放出感知，內心忽的一驚，這才發現蕭玉竟然已經二星斗圣前期的級別！
怎么會？上一次見到蕭玉姐還是斗尊，這才多久嗯？
蕭炎眉頭挑動，神色略顯低沉，立刻明白了過來。
這想必就是，歡愉尊者她們留給蕭玉最后的禮物吧。
蕭炎看了眼蕭玉那悲傷的神色，發覺她的眼眶微微有些通紅，顯然是哭了很久。
蕭炎想要出聲安慰，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
畢竟，魂嫣三人確確實實是絕對的惡人，這點無可辯駁。
然而她們對蕭玉的感情，又是發自真心的。
正當蕭炎猶豫該如何開口時，蕭玉先開口了。
“在我醒來之前，我做了一個夢，雖然只是個夢，但卻讓我覺得無比真實。”
“在夢里，我站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空間里，同時腦海中蕭玉的記憶和魂嫵的記憶一同涌進了我的腦海，讓我的腦袋就像是要爆炸了似的。”
“等到我好不容易理清了這兩份記憶之后，一道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蕭玉輕聲訴說著，蕭炎沒有打斷，靜靜的聽著。
“那個聲音說，魂嫣姐她們希望能將我作為魂嫵時的記憶消除，讓她們徹底從我的人生中消失。”
“但是那個聲音又說，她想把這個選擇權交給我，由我自己來決定要不要保留這段記憶。”
聽到這，蕭炎看著蕭玉那傷悲的神色，內心也是低沉不已。
他大概猜到了，這也是魂嫣三人留下的后手，她們希望自己從來沒有在蕭玉的人生中出現過，如果蕭玉選擇了遺忘，那醒來后的蕭玉對她與魂嫣三人相處過的時光就徹底沒有半點記憶了。
但很顯然，蕭玉選擇了保留。
這時，蕭玉再次開口道。
“魂嫣姐她們，都是不折不扣的壞人，想必整個世界也找不出來比她們更壞的，這是毫無爭議的事實。”蕭玉低垂著頭，聲音也變得沙啞起來，其中隱隱摻雜著啜泣聲，“但是她們是真的把我當妹妹照顧，她們對我的好，對我的關愛，對我的感情絕對不是假的。”
正如蕭炎所說，魂嫣三人就是惡人，沒有一絲懸念。
但就像蕭玉說的那樣，就是這樣的惡人，卻一直在竭盡全力的照顧她，甚至愿意為了她去死。
蕭炎沉默的看著低聲啜泣了蕭玉，過了許久，蕭玉抬起手輕輕擦拭濕潤的眼眶，再次低聲道。
“她們本可以當個好人的。”
聽到蕭玉這句話，蕭炎依舊沒有說話，但卻認同的輕點了點頭。
如果魂嫣三人真的是惡到骨子里的那種人，那她們也不會對蕭玉毫無保留的獻出她們的真心，對蕭玉的感情，或許就是在殘酷的過去中，所殘留下來的僅存的善意與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