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今日來也像那日對你說的,想領你走一條正路。
你雖是侯門之后,但祖上余蔭不過兩代,三百年來,早泯然于眾人。
我知道你也有一番建功立業之心,不然也不會總提自己那三百多年前的祖宗。”
這話說得奚慎一陣耳熱,度先生,你也不用這么直吧,但奚慎沒反駁,低頭繼續聽著。
“但現在呢你作下大案,只能流浪湖海,基本是絕了給漢家賣命的機會了。
但現在不同,你看看這天下,多少黎庶嗷嗷待死,或死于饑寒,或死于凌暴。
我看這天下已經沸沸,只待英雄出,重定天下。你既慕先輩軍功封侯,焉知自己不行”
最后,度滿語重心長的講了最后一句
“慎,我再送你最后一句。你熱腸俠骨,負志氣,萬不可蹉跎,悔死于榻上啊。”
一聽到這句話,奚慎已經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他推金山,倒玉柱,對度滿拜道
“祈全螻蟻之命,慎愿銜環結草,以報君恩。”
度滿身子一側,然后抓住奚慎的手,笑道
“別急,等我將你的事和渠魁說了,這事才算定。”
之后二人又聊了會,度滿才心滿意足得離開了。
度滿那邊一走,散開去的惡少年們就聚攏過來,其中一個望著度滿遠去,對奚慎說
“魁,這度先生和你說了啥,你咋拜他哩。”
奚慎目光幽玄,嘆了一口氣,只說了這樣一句話
“這姓度的心思倒是多。”
那些個惡少年聽不懂,還要再問,奚慎已經不再多說了。
那邊,度滿出了俘口營,碰到了王章,他就知道應該是大胡子他們來了,所以徑去了張沖那個里舍。
他一進來,就看到張沖拿著個針線在給一年輕人縫合,旁邊還放著一碗,里面都是膿血。
室里已經圍滿人,再加上腐味,度滿就沒進去。但他立在戶外,聽著里面驚嘆聲不斷,那是百爪撓心。
終究是抵不住好奇心,度滿掛了一個面巾也進去了。
一到,就看到這榻上躺著一清秀男子,此時眉頭緊皺,汗涔涔的,一邊一人不斷給他擦拭。
張沖這會正拿針線給他縫合,逢幾下就給針又過個火,離得遠遠的,度滿都聞到了肉焦味,而那年輕人竟然還能咬牙堅持。
度滿還看到了大胡子,他一邊捋著大胡子,一邊圍在張沖邊上,目不轉睛。
看到度滿來了,大胡子展顏一笑,又回頭盯著張沖手里的針了。
祭孫今天是真見識了,他是老革,知道這軍中不知多少勇士因為刀劍創口過大,遲遲不能自愈,崩創而死的。
而石崽子這種直接用針線縫合的思路,直接啟發他了,對啊,既然不能自愈,那就強行縫補嘛。
他其實有好多地方納悶的,比如為何清創時要逼出膿血,為何那針要過火。但他知道張沖必有理由,而且現在正是療傷的關鍵,祭孫也只能耐下了。
只是他在心中更堅定
“此子,我太平道要定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