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庫長見這些人進來客客氣氣的,也覺得應該是真的。他這邊剛要上來和張沖攀談,就見張沖從褡褳里拿了個竹片,之后就對武庫的這些庫吏說
“你們誰有筆,去,趕緊弄支筆來。”
見沒人動,張沖的臉立馬就拉了下來。
還是武庫長見氣氛不對,立馬踢著身邊一人,讓他趕緊找支筆來。
這邊筆一到,張沖倚馬揮筆,就在竹片上寫了道命令。之后就將竹片扔給了武庫長,道
“這是新的命令,你去將邊上工坊的工匠都給我帶過來。平賊需要他們修繕甲械,這些輜重也要他們來押。”
但誰知武庫長低著頭,此刻腳就被黏住一樣,死活不動。
張沖冷哼了一下,抬起馬鞭放在了武庫長的武弁上,冷道
“你沒聽到嗎”
即便是低著頭,武庫長都能感受到這句話背后濃烈的殺意,他的手一直在抖,突然,他挺胸昂首,直視張沖,將竹簡推給了張沖,還義正言辭道
“聽到了,但不行,因為這命令沒蓋印。”
張沖愣了一下,又重頭到腳細細打量著,突然展顏
“好個強項,是個好吏。對,沒印的符節就不沒用,是個懂規矩的。”
說著,張沖就翻出濟南國相印,就著印上原有的薄泥,就戳在了竹簡上。
就這樣,一個有印的符節,生效了。
張沖將這個符節再次丟給武庫長時,明顯看到此人舒了一口氣,然后這武庫長再沒多話,忙讓人去邊上集合匠人,依令行事。
集合匠人的武庫吏沒得庫長的具體吩咐,所以自作主張就各色都抽調了。反正就是押運個甲械,有把子力氣的都行。
所以,竹篾匠、泥瓦匠、刀匠、甲匠、拉針將、木匠,統統被歸攏到一起,來武庫幫張沖的人一并裝運甲械。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看到這些人還在繼續搬,武庫長有點焦躁了。
他挪動著踱到張沖這邊,囁嚅道
“謁者,這到底是要多少甲仗啊,這不能再搬了,沒沒車了。后面多累著弟兄們啊”
他身后的武庫吏們見到自家庫長這么怯弱,都赧然以愧。但他們很快就缺然以慄,因為他們見到對面馬上之人,已經抽出刀,架在了武庫長的脖子上。
這會,武庫長不抖了,對面刀拿得穩,他要是再抖,自己脖子上都得拉出血口子。他訕訕一笑,道
“這位謁者,這是咋滴咋動起刀的。放下,趕緊放下。”
說著他的手,就要抬起將脖子上的刀推開,可這刀就是穩穩的立在脖子上,這下這武庫長生氣了,剛要訓斥,就見張沖手里的刀,一退一展,然后這武庫長的頭就被砍掉了。
這下子武庫吏們都知道怎么回事了,但沒人敢反抗,因為他們已經被這些騎卒給圍住了。
張沖甩了一下刀上的血漬,只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