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馬又往前偵查,看到了滿是堆積在路邊的輜重,再看車轍和馬糞的軟硬,顯然泰山賊是在昨夜往牟縣方向行軍的。
探馬一偵查完就回報給了張舉。
張舉不敢大意,立馬又把郡尉李驤、郡兵曹侯奭、賊曹龐遵、營將劉殷都喊來軍議。這一次他還把郡丞諸葛珪也喊來一同列席。
當眾將都知道情況后,一時吶吶無言。
的確是沒話說啊,賊人走了豈不是好事再也不用他們來提心吊膽的。像郡尉李驤這段時間食住都在城頭上,家都沒回去過,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營將劉殷也是,整夜整夜是食不下,睡不好。就是擔心賊人來了,那張舉老翁就把自己賣了。就連營內的那些營軍吏好幾次找他,催他和張舉要餉都被他罵走了。
所以賊人走了,就數郡尉李驤、營將劉殷最開心。但有兩個人不高興了,一個是賊曹龐遵、一個是郡兵曹侯奭。
龐遵不高興是因為他當此次平賊為晉升之路。見軍功就這么跑了,他如何能高興得來。那郡兵曹侯奭為啥不高興呢
因為他買賣斷了。
這是何意
還記得上次軍議,侯奭冒著讓張舉不高興的風險,還在最后補了一句,要請城中的豪勢們出部曲共同守城的事嗎
侯奭是奸猾老吏,往日軍需倒賣哪次沒有他,但哪次又有他沒有利益他又如何會說這個事。
他就是想趁著泰山賊來攻城,人心惶惶的時候,去敲詐勒索城里的富戶。你看,這太守是不是有命,讓城內各豪勢出部曲上城樓守城。
但哪些家是豪勢太守又沒說,那不就得他們這些下面的郡吏多費心替太守考慮嘛。
郡里那些真豪勢他們這些人自然不敢上門的。但那些商賈富戶,那就得被他上門勒索了。你要么給一筆代役錢,咱們給你請人上城墻。要不交那對不起,只能入你戶掃人上墻了。
這種得罪人的是自然不是侯奭來做的,自然有那些他交結的城狐社鼠替他出面。一般而言,這些富戶多半是會選擇破財免災的,畢竟真讓這些下流人充入宅,騷擾女眷,那就得不償失了。
但現在呢,那泰山賊竟然不來了,那我老侯怎么靠兵亂發財所以他高興。
但更膽戰心驚的卻是那個高坐堂上的泰山太守張舉。
此刻,他完全慌了。因為他明白這賊人是真的去打牟縣去了。等牟縣真破了,這滿堂的人都可以無罪,就他想再做一任富家翁也要看上面的板子打得重不重。
但他心下雖慌,但面上淡然,不能使下面猜到他的喜怒哀懼,就能以勢用人。這就是他為主官的第三條法則。
就好比現在,他把消息一說完,他光看下面眾將的臉色,就把這事猜的七七八八的了。這些丘八,臉上藏不住事。
但這會他們都不說話,他不好先發表態度,他要引一人先破這冰冷的氛圍。張舉直接轉首,看向了諸葛珪。諸葛老兒,這時候就是用到你了。
張舉清了清嗓子,就對一直沉思的諸葛珪,問道
“諸葛郡丞,不知這事,你怎么看”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