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確實如此,新魁一只耳毫不猶豫帶著所部猛攻丁盛部果然取得先機。當時作為排頭的泰山軍曲將趙镕,直接被砍了三刀,重傷垂死。但很快,典韋部和郭亮部就靠了上來,三方合圍直接困死了右校尉部。
本來有幾個跪著投降的,但直接被暴怒的丁盛給砍了。剩下的濟北國兵知道沒有后路,皆奮死。最后他們被丁盛給殺光了,但三部也損失慘重,無力發起進攻。
但更慘的還是濟北國方面,他們現在完全還有戰力的也就是左校尉周鳳的三個部,一千兵。七日大戰后,防備在汶水東岸的其部已經被中軍大營召回了軍砦。之后三日,濟北國再未出動一兵一卒。
實際上,這三日,濟北國的中軍大砦在固守待援和撤軍兩個選擇上發生了極大的分裂。
代替濟北國相陳珪主持軍議的戴祈主張固守待援,中軍主將的李臣也同意戴祈的看法,他們認為蛇丘方面仍舊有老卒一千,還可以再征各家族兵二千,到時候順著汶水南下,還能再聚兵四千。有此軍勢、勝負有未可知。
但營中最后的實力派周鳳卻不認同,他很現實的和二人說
“濟北國本就是小國、地乍人稀,全國攏共不過四萬戶,口不過二十萬。原先集兵四千,已經是十戶抽一丁了,如果還要再征三千,那真的是要把濟北國抽沒。”
要知道這當兵打仗的都得是壯勞力,而濟北國可能也就是五萬不到的青壯年,再加上大多數青壯年又是豪族的附庸不會被征募,也就是說如果這波濟北國再死上個四千,前后死亡八千的規模,可以讓整個濟北國鄉野都再無青壯。而要知道一戶的生計可就指望這些青壯呢他們都死在這,那他們的家人也活不下去。
周鳳雖然出自豪族,但還是不忍心自己的鄉黨就這么被消耗。但讓他反對的更關鍵因素是,他覺得不值。戴祈和李臣還要打的原因,雖然沒明說,但周鳳一猜就知,無非是因為二人是此戰敗的直接主將,就這么回去,命能不能在不清楚,但前途肯定是沒了,那還不如現在在賭一把,在和后方要兵,再戰。
這就和玩博戲的賭徒一樣,輸光本的人從不會想著就此罷手,而是會借錢再接著賭,想著一把翻本。
周鳳能理解二人的想法,但對不起,他不能陪這二人去瘋賭。他手下這一千兵是他的家當,兵在,他周家的權勢就在。又何必與二人一起冒險。
最后雙方誰也說服不了誰,就只能陷入僵局。周鳳是營內最大的實力派,他不同意出兵,那就出不成。而戴祈又受陳珪臨危托名,有大義,他不說撤軍,周鳳也不敢拉著兵回去。
但三日的僵局終于隨著泰山賊騎兵抵達的消息結束了。
戴祈和李臣再也不說什么固守待援的話了,現在已經到了能不能活著的地步,翻盤的事就別想了。
他們都是聰明人,當他們得知,泰山軍是從西面度過汶水的,就猜到西面的魯國兵大抵是無了。本來他們也是打算派人去聯絡魯國兵,想讓其東進直接進攻泰山賊的奉高據點,但他們人還沒派,魯國兵就指望不了了。
沒辦法,那就只能撤退了。好在他們船隊就在紋水上,只要上了船,他們就安全了。
所以當張沖那邊吹響召兵號角,濟北國大營也在準備著撤退。他們將病重的濟北國相陳珪送上了步輦,就開始組織撤退軍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