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琬聽得蒯越話,順著望去,只見稍東北面的那只軍隊旗幟散漫,即便是精銳的排頭此刻也還坐在地上,扇著風,貪會涼,而且因為所陣并不靠前,連陣內的軍吏都未管這些人。
黃琬越看越喜,對面那賊頭到底精銳有限,這些魚腩部隊都拿出來用了。
蒯越也在補充
“主公,我曾見過農人間相互補木桶,這取水多少全看后面補的木片哪個最短。而對面軍陣也是如此,敵雖有精兵,但羸兵也多,我軍只要專對敵人羸兵進攻,形成倒卷之勢,對面整個大陣都會因此而崩散。”
黃琬還是第一次聽得這個說法,但直覺上就覺得蒯越說的對。然后二人并其他幾個幕僚一起,就在商議一會的主攻方向。
但說實話,黃琬和蒯越如此小覷潁川和汝南的黃巾軍也不知道對不對。
對的地方是,這兩股軍也確實戰陣不言,紀律也執行的不甚好。但有一點卻是黃琬料不到的,就是這兩股都是從潁陽戰場上廝殺活下來的老卒,在面對皇甫嵩和朱儁麾下漢軍主力軍團都能打的互有勝負,黃琬手里的兵還真不好說。
但不管怎么樣,戰場雙方的觀陣就這樣繼續著,雙方都在完善著自己的軍略。
就在這時,黃琬看到對面出來一騎,在陣前說著什么,聽不清,然后這人就扔來一卷絹,就揚長而去。
前線的漢軍撿起這絹書,有認識字的,立馬就將絹書回傳給了黃琬手里。
而黃琬只看了絹書上的標題奉天討漢檄布四方諭,就血往腦子涌。等展開看了具體內容,更是氣得手抖。
全篇短短五百二十八字,字字千鈞,字字誅心。
黃琬作為漢庭公卿一級的精英,自然明白這檄書的力量,可以說漢室四百年神權被這檄書扒的七零八落,此后大漢會不會亡不好說,但再無神圣可言。而大漢不再天命所屬,到時候不知道幾人稱帝,幾人稱王。
而這一切都是對面那泰山軍造成的,念此黃琬就生起一股殺意,定要將此等不忠不孝之徒全部挫骨揚灰才可解恨。
于是,黃琬一揮手,身后三十六面牛皮大鼓就敲響,鼓聲傳遍戰場。所有人都緊了緊手里的戈矛刀劍,更有甚者此刻跪在地上,對著某個方向祈禱,祈求自己能在這場大戰中能活下來。
疾風吹起的塵土在戰場上空飛舞盤旋,遮擋了視線,兩軍前排的排頭們開始激勵前面士氣,隨著鼓聲和令旗的指揮,開始邁著沉重的步伐向彼此開去。
風沙大了起來,幾乎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影影綽綽的人影密密麻麻壓在對面。呼吸在凝固,距離越來越近,此刻再勇敢的人的都會閃過一個念頭,有多少人將會在這里度過最后的時光,而我會不會就是其中之一。
很奇怪,漢軍所攻擊的方向并不是什么汝南、潁川黃巾,而是最前的關羽大陣。
關羽大陣所部兩千人,編制為兩部十曲的制度,左右部司馬是李大目、典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