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中軍發令了。”
張旦這會已經穿戴起盆領鎧,兜鍪大氅,雄姿英發,久坐高位的他再無過去那個大桑里小游俠的渾噩,一舉一行都盡顯武家之氣魄。
見潘璋如此急躁,張旦淡淡道
“你這般性急,是想做此戰選鋒嗎”
潘璋大喜,立馬下拜請戰
“潘璋請戰,愿為全軍先登。”
張旦一拍掌,鼓氣道
“壯哉,我將我扈下五十騎軍與你,出戰利,我為你請功,不利,我斬你頭。”
潘璋一擰脖子,毫無畏懼
“潘璋如不能破敵陣,不需校尉費刀,我自死在陣中。”
張旦直接從馬扎上站起,親自給潘璋披甲,同時將自己胯下寶馬牽給潘璋,在為潘璋系著兜鍪的繩子時,張旦說了聲
“努力全軍都看著你呢渠帥也在后面看著,你能破陣就破,不能也給我好好回來,我左校尉部數一數二的勇將,不是浪費在這的。”
潘璋一感動,不再說話,倒退兩步,對張旦一拜,就帶著早已準備好的校部騎隊走了。
很有必要說一下潘璋率領的,也就是右校尉張旦直屬的五十人騎隊。和普通游騎,單披個甲綽個槊不同,這只騎軍裝備非常精良。
所有騎士著甲,帶的是八瓣兜鍪,兩臂有臂甲,軀干是鐵扎甲,還有膝裙護住腿。然后隨身都帶著兩副硬弓,箭囊里是三十支箭頭尖直、箭桿硬實的鐵翎箭。馬腹邊是扣著的雙頭馬矟,腰上配的是環首刀。馬頭的夾帶邊更是放在每個騎士自己趁手的短兵,或是鐵骨朵,或是短斧,或是手戟,甚至還有兩個烏桓人攜帶著套索。而這些人的戰馬都打上了馬蹄掌,保證不崴腿。
所以,潘璋就是要帶著這樣一只騎隊去沖陣。
其實這只騎隊除了戰馬沒有大鎧,已經非常接近后面南北朝時期橫行一時的重甲騎兵了,但可惜馬鎧的打造過于耗費,張沖并沒有多余的資源用在這個上面。
但便是這種半甲騎隊,也已經是非常驚人的戰力了。當然了,這個耗費自然也是驚人的。
歐洲中世紀時期之所以衍生出封建的政治環境,就和騎兵耗費之巨有關。國家缺乏完整的政治集團,經濟又被破壞,使得國家沒辦法,也沒手段來收取到足夠的稅賦。最后,只能讓騎士們到各個地方,靠地方上交的實物來供養。
現在張沖的這些騎軍也是大致如此,目前供養主要靠繳獲,同時后面有一個穩定的河濟根據地,能恢復一定的經濟活動,能籌措到滿足人吃馬嚼的物資。等日后如果中原打爛了,可能各騎軍也要像歐洲人那樣,分到各地就食了。
此時,潘璋等人都沒騎馬,皆牽著它們走到陣前。
望著已經抄擊關羽部左翼的漢兵,潘璋深呼一口氣,血腥氣、屎尿味、皆隨空氣混入到肺里,但潘璋沒有任何不適,這就是他喜歡的鐵與血的味道。
他轉頭對眾騎士道
“諸軍,一會我每殺一人,你們可否就喊我一聲名。”
這些騎士都是張旦的扈兵,自有身份,所以即便是現在受潘璋統帶,他們都還調笑道